铁真真现在确认了,谢端若真的好爱吃醋。
“我可能以前在哪里见过他。”
谢端若给她夹颗芋角解馋,说:“他是杰出青年建筑设计师Vincent Ji,我们的天工国际机场、利雅得赛博朋克主题公园以及佩洛里奇体育馆都出自他之手。”
铁真真想起来了,去年佩洛里奇体育馆竣工时Vincent Ji作为建筑设计鬼才上过热搜,因为全网都找不到本人照片,她便也没什么印象,所以她对于纪晏礼的熟悉感绝非来自设计。
还是别再追根究底了,免得刺激到身边这人形醋缸。
铁啸听闻那几个举世闻名的地标建筑,暂且放下了对纪晏礼的戒备:“小伙子挺有出息啊,为我们华人争光了。”
铁真真点头腹诽,不愧是个沅江九肋的业界翘楚,她这预知能力绝了,不禁给薛定谔的小姨父又加一分。
苏娴似乎是把纪晏礼划入了择婿范畴:“主要是人彬彬有礼,面相也好,苏凰要谈也得谈个沉稳持重的。”
祁明泽开了瓶叁60,铁啸难得被苏娴同志特赦一回,兴高采烈斟了半杯,抿上一口后还不忘落下孙女婿:“给端若也满上,这口酒真是绵甜爽净得很呐!”
“姥爷,我就不用了。”
铁啸破音大笑:“怎么?铁懿臻那丫头片子不让你沾酒?”
谢端若缄默着,似是要坐实妻管严的名堂。
“想喝就喝呗。”铁真真莫名其妙,她几时管过谢端若了?
谢端若倒不是滴酒不沾,结束后他还得给铁大小姐当司机,苏娴看出了他的顾虑,索性做个主:“今晚就尽兴吧,你们也好留在这儿住几天。”
这是铁真真自幼居住的府邸,谢端若自然愿意在此留宿,但能做主的也只有铁真真一人,他便自觉地将目光投向身侧。
这是跟她念秧儿呢?
铁真真唇角神经隐隐抽搐,顶着五道视线拨动餐桌转盘,亲自给谢端若斟酒表态,前几天陪他在秦府应付了一晚,谢端若总该要还回来的。
“谢谢安安,我不会贪杯的。”
铁真真:?真有你的,怎么不去演戏
她想给自己斟半杯,但也清楚她这酒量一阵一阵的,指不定什么时候会醉,像是喝醉强吻谢端若三次这种事可万万不能再发生了。
苏娴甚是满意,连忙吩咐管家说:“去把安安的房间收拾好,顺便给端若备几套换洗衣物。”
今晚的菜品主要是淮鲁粤三大菜系,烤鸭也便换成了深井烧鹅,铁真真夹块下肶心血来潮蘸上酸梅酱送入口中。
好奇怪的味道。
也不是不好吃,但她想……她更需要葱丝春饼甜面酱!
鉴于前脚被姥姥调侃随了谢端若的口味,铁真真决定打肿脸充当胖子。
吃着吃着,其实也就接受了,脆皮与油脂沁在肉质里,经由酸甜解腻,真香。
谢端若心细如发,暗忖她腻味差不多上来的时候,盛了一小盅文思豆腐羹给她重启味蕾。
酒过三巡,宴席也到了尾声,苏娴让厨房备上醒酒汤,程鸾见时机也差不多了,向二老说:“爸爸,妈妈,我明天去申城,在那边待十来天。”
苏娴不满道:“怎么才回来又要走啊,就不能好好歇一阵吗?”
这二十年来程鸾因为工作旅居欧洲,即便是逢年过节,回家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铁真真对她离家的事儿没什么反应,只是坐在她对面的祁明泽骨子那份散漫霎时消泯无踪,显然妻子这个行程在他意料之外。
“去那边做什么?”他隐忍压制狼戾。
程鸾淡然回答:“沈教授邀请89届诸位乐手组办公益音乐会,老师希望我献唱,我决定参加,明天过去彩排。”
央音89届群英荟萃,半数师从乐坛泰斗沈庆茹,说乐手过于自谦了,能受她邀请的无疑是当今享誉乐坛的名家。
这其中自然包括大器晚成的华人钢琴家段楮臣,程鸾的初恋。
祁明泽眼底那份阴鸷锐利浮了上来,森冷道:“就凭他们也值得你自降身份去做嫁衣?”
“祁明泽,请你尊重我的朋友。”程鸾冷声警告,气氛降到了冰点。
“那就去吧,明天坐专机过去。”铁啸神色自若地发话,不怒自威,他不允许任何人左右程鸾的事业。
祁明泽噤声,苏娴也不再有意见,但她总归还抱着点私心:“公演定在哪一天啊?”
十来天,或许就错过了铁真真的生日。
程鸾也清楚,她不敢看铁真真,短暂地迟疑之后,一如既往地狠下心:“有些事儿还未协商好,大概是六一前后。”
话音刚落,铁啸夫妇齐齐蹙眉。
祁明泽凉凉地说:“前可以,后也行,但不能是六一那天,你们解决不了的我来安排。”
程鸾摇头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