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和谢端若结婚之后便没收到过了。
宴席散场后,宋心绮留小两口在这边歇一宿,谢端若被老爷子拉去下棋,铁真真陪老太太莳花弄草。
宋心绮给素冠荷鼎浇水,又挪了个位置晒晒太阳,对铁真真柔声说:“真真,你觉得端若怎么样?”
铁真真想也没想就回答:“他很好啊。”
老太太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拍了拍,宠溺道:“孩子,奶奶知道你是出于孝心才答应和端若成婚的,委屈你了,但你不妨试着对他敞开心,秦家男儿都是值得托付的人。”
铁真真会心一笑,她又如何能瞒得过一生都活在美满婚姻里的长辈呢。
“我会和他好好过的。”
或许她的心还会有所保留很长一段时间,可谢端若那样的人,喜欢上他并不是一件难事。
以前她想着,婚姻嘛,无非就是得过且过,但不知道从何时起她这种观念开始改变了,就一样当做是潜移默化吧,她打算和谢端若好好过下去。
有了她这句话,宋心绮放心了不少。
“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若是将来你不想和端若维系这段婚姻了,就好聚好散,你的退路永远都在。感情是强求不来的,但奶奶相信你和端若是正缘。”
“谢谢奶奶。”
宋心绮慈爱道:“好啦,你也去陪那个臭棋篓子下两盘吧,奶奶去备点回礼。”
铁真真往书房走去,她步履轻盈,羊皮鞋底踏在木地板上悄无声息,祖孙俩对弈闲聊,偶尔掺杂着玛瑙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
她越走近,对话就越发清晰,原来是在谈及她。
“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听到秦崇诲这句话,铁真真敏感地顿在原地。
谢端若布局利索,回答亦不含糊:“这得以安安的意愿和身体状态为决定。”
“嗯。”秦崇诲拖着声调应答,倒也不失赞允,“婚姻是大事,那孩子已经因为我们两个糟老头子将就过一次了,日后万万不能委屈真真。”
“我不可能委屈她。”
秦崇诲沉声道:“话不要说得太满,真真嫁给你已经是委屈了。”
老爷子觉得这步棋下得不妥,伸手就要悔棋。
“爷爷,落子无愧。”谢端若苦笑,不知是在抗议还是回答。
“我就悔棋怎么了?”秦崇诲理直气壮地撤回一颗黑子,“也就是真真心善,等过几年老头子我两腿一蹬,你那本结婚证能不能保住还另当别论。”
“……”
谢端若愣了几秒,终于迟疑落子,可惜围歼孤棋反眼挤。
“您一定长命百岁。”
啪嗒——
黑子一落,棋盘上的苍鹰张开两翼宽攻大围,白子处处被扼喉。
“谢端若啊谢端若,你这几步下的都是什么臭棋?”胜负初定,老爷子朗声大笑,“我看你怎么办。”
铁真真没过去打搅,回房眯了个午觉,醒来无事打开宠物监控逗了会儿珍珠,到了晚上的时候,看着谢端若洗漱完毕从浴室里出来。
铁真真觉得很有事。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实际要她和谢端若同床共枕还是个问题。
她纠结得不稍隐晦,谢端若十分体谅地说:“我睡那边的榻子就行。”
铁真真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眼神,那张竹榻连她都伸不开脚,更别说谢端若这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
“就睡床上了,我也没那么矫情。”她拍拍被褥说。
话音刚落,谢端若直接掀开被子坐在床上,随手拿起床头柜的书进行睡前阅读,而铁真真依旧站在床边。
“先通知你啊,我睡相很差的,你今晚可能睡不好。”
谢端若伸手掀开另一角被子,瓦解她的虚张声势只有一个办法。
“铁懿臻,还是先上来适应适应吧。”
铁真真扯了扯嘴角,踢掉鞋子爬上床,转眼瞥见床头柜上放着本厚厚的相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能看看你的相册吗?”
谢端若掠视那本棕红羊皮相册,常年被老太太珍藏着,这会儿竟然落到他们的床头柜上了。
“谢太太,你想干什么都行。”谢端若合上书,好笑地看着她。
铁真真也不再拘着,翻开厚重的封皮,每一面活页存放着四张照片,底下有便签依次从谢端若出生开始记录他的成长,从字迹上看,这本相册是由整个秦家一起完成的。
谢端若的五官似乎从三岁开始就长开了,便一直等比例放大,铁真真一页一页翻着,觉得七岁的谢端若怀中抱着的小娃娃极其熟悉。
定睛一看,底下有娟秀的字体写着——
疏明和懿臻,摄于1999年6月1日,懿臻周岁宴
铁真真捧着相册问他:“这是我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