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子民?”
符绛瞥了一眼地上不省人事的江稳,语气淡漠讽刺开口同温定昭解释:“江稳本就是西域人,先前同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都是编的。他与李无淮为了报复大荣,便毒了一座城的子民使他们不得离开乌霞城,若不然便浑身腐烂。灼光这几日一直在研制解药,耗了不少心神终于是熬出来了,按照他写的药方子去炖了,喝上三日便会好。”
温定昭点点头,这才想起那日祭月节与符绛也只是匆忙一瞥,本欲开口问时,符绛倒是先开口了:“温姑娘是想问那日祭月节的事情吗?”
“说来也是巧,那日恰好就碰到了——”
“不巧。”符绛定定看着温定昭,顿了顿:“那日是殿下让我跟着保护你的。祭月坛人声鼎沸,想着姑娘的安危便派我与灼光一同跟着,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符绛与寻常娇滴滴的女子不同,生来眉间便是难得的英勇无畏之色,与那日在街上惊鸿一瞥甚为不同。今日未戴任何发饰,干净利落一身夜行衣,即便是与温定昭讲话时,也依旧不忘礼数。
“对了符绛,牢里还有李无淮,这两人虽罪不可赦,但背后之人如今还安然自得地坐着他那偷来的皇位。现在还不可打草惊蛇,只待宫里那位等不及了,李无淮与江稳二人还需带去京都一趟。”
温定昭语毕,看向符绛,难掩眼中寒光。
这世间,总有人纵火,也会有人救世。
总有人无情无义,也会有人惜才爱民。
总有人重蹈覆辙,也会有人步步为营。
无他,并非有谁对谁错,谁先谁后。只不过是身处乱世,则自当卫国;身在盛世,则与民同天。身上担得起什么担子,就该负怎么样的责任。
家国有难,怎可做那贪生怕死之庸辈。
遂安十九年冬日,于乌霞城,发现了那块碎了一半的龙纹玉,龙凤白玉,可召天下。大荣失踪多年的二皇子沈上清最终以肃王的身份,重回京都。圣上特赐府邸一座,金银万两。
沈上清的突然归来引得朝廷上下动荡不安,毕竟这手执龙纹白玉之人是沈上清,而非当今圣上萧长策。众臣皆以为他是来夺位的,可这位肃王方回京都,竟自请前去西荒以助镇国将军杀敌佑国,破军十万里。
萧长策望着呈上来一批又一批的折子,盯着“肃王”二字久久不语。他又怎会不知若是放走了这沈上清,归来之日若身戴军功,自己这皇位必然是岌岌可危。
只怕若是沈上清开口朝他要,他都没理由不给。毕竟当年先帝赐玉之时,凤纹落到了他手里,这辈子原以为再也坐不上这把龙椅之时。便有人出手除了他沈上清——亦是萧上清。
正出神,内侍挎着拂尘走上前来,躬下身恭敬禀道:“陛下,长公主说有要事同你商量。”
“还不快请进来。”萧玉兰作为他的皇姐,自然是处处都偏袒着他多年,萧长策能坐上这皇位,极大一部分功劳也在于她萧玉兰。
内侍带着萧玉兰入了大殿,随后便将无关的下人们遣去了门外。偌大的圣宸殿内,只有姐弟二人。
“皇姐......朕是不是要退位了?”萧长策看向萧玉兰喃喃道,呆愣地望着眼前堆如小山一般的奏折,上面几乎字字句句就差将“拥护肃王”四字直接写明。
萧玉兰未语,只缓步走到了案前,随手拾起地上那本被萧长策摔出去几丈远的奏折,却抬手放到了一旁的烛火前。
萧长策望着萧玉兰将那奏折悬在火种,逐渐化为一团灰烬时,却又在此时,将那本越烧火势越大的奏折猛然丢在了地上,而后又走上前去碾了几步。
“皇姐,这是何意?你......不让朕杀沈上清?”萧长策有些疑惑不解,如今沈上清回京于他来说恨不得即刻斩立决,可一向心狠手辣的萧玉兰却让他急不得。
“他如今才刚回来,有些老东西便坐不住地着急忙慌找下家。你贵为天子,自是不能在风口浪尖之时杀了你那失踪多年的胞弟。”
“倒不如便让他以肃王的身份前去西荒,战场混乱一片,我若是放些公主府内的杀手混进去,他又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