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瞒我。”
几乎是一瞬间,面庞下划过的泪狠狠地砸到了地上。温定昭那双满是倔强的双眼看着他,紧紧抿着唇,强忍着余下眼眶之中的泪水。
“昭昭?”沈上清没想到温定昭会躲在门外,他倒不是害怕温定昭听到什么,而是怕她会因此会因他而留在大镜山。
可李无淮是什么人,他当年不过是拒绝李无淮给出的条件,如今便就要拉着整个国公府一块儿死。宁可得罪君子,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疯子。
他走到温定昭的跟前,眼底是掩不住的心疼轻叹一声:“昭昭,太危险了。”用着他那长满了厚茧的手,轻轻擦去少女脸上未干的泪痕。
“不要哭,我答应过你的,会好好护住国公府。”他凝视着面前的姑娘,柔声着缓缓开口,平静温润:“如我遇难,你切记不可被萧长策再发现了。”
“再发现,我便没办法再救你啦。”
檐下寒风肆虐,细雨涟涟却让人无比安宁。灼光收好信,悄然出去关上了门。
他跟着沈上清少说也有十几年之久,在他家殿下问他何为癸水与四物汤的那一刻,将那枚舍身越下山崖劈了一整日的绯色玉石,轻轻别到温定昭的头上时,他便知道自家的殿下,这颗桃花树终是发了芽,只待开花了。
她不再听沈上清多言,走上去其先拥住了他。一再收紧手臂,别没料到沈上清在愣了几秒后,竟也用力回应着她,几乎是要将她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
“别再嫁给萧长策了。”他将头埋在温定昭的肩头,闷闷说道。
温定昭顿了顿,推开沈上清恶狠狠地威胁着说道:“你若是死了,我便转头就嫁给萧长策做他的傀儡皇后,气的你再活过来。”
沈上清闻言,轻笑一声弯下腰理理温定昭的鬓发,突然双手搭在了她的两边肩膀上。
眼眸清澈明亮,语气突然变得极为坚定有力。
他认真地盯着温定昭说道:“昭昭,暖春楼初遇,你将我带回了国公府。先前我是有利用你不假,但在乌霞城里那段时日,大镜山酒肆,我从未见过天底下会有你这般坚韧不弃的女子,你聪慧且勇敢,可我却发现渐渐地我愈发的离不开你。”
“我......我的意思是,我钟情于你,是想要与你结为夫妻的那种钟情。”
温定昭骤然怔住了,他......
这还是她活了两世,猛然的第一次被告白,一时只觉得全身的血直直涌向大脑。
沈上清说着说着看到温定昭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突然涨红,舌头打了结似的两瓣唇张了张:“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是我太鲁莽了,是不是吓到你了?你别有压力,我就是随口一说说的......哎呀不是,我不是说着玩的。我就是,我就是......”
向来在官场巧舌如簧的沈上清,此刻面上尽是懊恼与自责之色。方才一顿操作,现下脑子里是怎么也转不动了,只剩面上两团散不去的红,偷偷瞟到温定昭时,又将自己的脸偏了过去。
好像只有这样,他便看不到温定昭的神情,自己心里也会安定下来许多。
忽然,他那张没偏过去的半张脸颊上一凉,轻轻一声响。沈上清猛地转过头,耳尖羞红:“昭昭你......”
温定昭眨眨眼,笑盈盈地抿着唇而后红着脸开口:“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下一瞬,温定昭后腰往前一//顶,一双温热的大手覆了上去。铺天盖地的,她的下唇一痛,沈上清便贴了上去。琐碎的呼吸声,就着檐外的雨声,倒显得这间昏暗的屋子里格外暧昧。
湿濡的双唇分开时,屋内除了二人的喘///气声,便再无其他。
“下次这种事情,我主动就好。你是女儿家,不许对任何人主动做这种事。”沈上清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声音低沉暗哑,尚未平缓下来的气息,青年的血气方刚,都被一同掩藏在那衣袖下骨节发白的手间。
末了,他最后亲了亲温定昭的额头,声如温玉:“温定昭,等本宫回来娶你。”
*
果然,温定朗一早就被召回了京都。先前传的沸沸扬扬的西荒之战,在三日后便开战。其以镇国将军温定朗带五万亲兵,攻克西荒大营,及其西疆大军。而定国公温万山却被留在了京都皇宫之内。
萧长策美其名曰,定国公如今行动不便,若贸然前去西荒怕是不妥,便将其软禁在了皇宫里,实则却是拿捏住了整个国公府。
上一世被软禁在皇宫里的是她温定昭,如今千方百计地堪堪躲过所有计谋,却忘了定国公还留在了京都。
若说是蝴蝶效应,因着她打乱了萧长策的所有计划,这一世相识沈上清,至少改变了中间,查清了背后的层层阴谋,却到底是慢了一步。
如今军饷与药材虽没送出去,但温定朗此一去前线,那带去的军饷也撑不了多久。将士长时间没有体力精力,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