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刚刚真抱歉啊。这样,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请你坐一会儿怎么样?”
初弦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往后退,耳膜被擂鼓鸣金的摇滚乐震得阵阵嗡鸣。
她听不见陌生男人说什么,又有一群人勾肩搭背地摇着脚步走过来,直把她搡来搡去,像个挤在过年游乐场满是小孩的气球。
初弦握紧手机,想给贺清越回拨电话,冷不防地,有人从身后扶住她的腰。
她浑身一惊,精壮手臂从后至前揽住不盈一抹的细腰,行云流水地勾着她,如被人掐了翼尖的蝶,惊叫着坠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嘘。”
音乐愈发激昂,比瓢泼大雨还要震耳的转音拨着底下群魔乱舞的看客,自动洒水机启动,喷着稳站中心位的古巴男模。
不亚于超新星大爆炸的冲击,初弦简直惊得无地自容,她慌慌回头,心忙意急地,前额狠狠撞入对方下巴。
两人同时吃痛,贺清越紧了手,好笑又无奈地靠在她耳边,方才找不到人的几分紧绷焦灼终于有些许放松。
带着她往后退到紧急通道,刚推开门,里面一站一蹲正抽烟的年轻男女顿时抬起头。
......
应该是最近常说的“赛博朋克风”?初弦不敢确定。
打扮热烈张扬的女孩子懒洋洋举着手里燃了半支的细烟,视线在他们身上游转一圈,伸手把还在地上蹲的那个拽起来,出乎意料地朝她走来。
她微眯了眼线斜飞到眉角的眼,咬着声音问:“自愿的?”
贺清越饶有兴趣地盯着小姑娘愈来愈红的耳尖。
光看还不够,还要上手去捏一下,果真有薄薄的热意。
他说话时不看那两人,“借个地。”
女孩子的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她倨傲地一抬下巴,口型似在说,“行吧”。
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欢呼声山呼海啸,初弦拧了拧眉心,目光迎上他,干脆直白。
“醉了吗?”
刚在人群里走一遭,她高扎的马尾松乱了些,两颊蓬着垂顺的发,愈发显得一张脸乖巧白净,急救通道的灯打下来,硬是让他看出几分楚楚可怜的韵致。
鲜有的内疚席上心尖,修长分明的指关节碰了碰她脸颊,随之而来的味道很干净,没有想象中烟酒混合的刺鼻气味。
“程润的招,你得怪他。”
初弦才不和他玩文字游戏,她拍开他的手,力道轻得不比一只奶猫,眼瞳灵动明熠。
“你点的头。”
那确实。
贺清越好整以暇地接受她聊胜于无的控诉,目光交视片刻,心下不觉更加柔软。
“本来让人带你往后门走,那儿不吵,谁知道你不接电话。”
连打三个,总是无人接听,他这才下来找人。
她微微抿唇,扬了下手中小巧精致的mini机型,软和声线混在鼓噪的乐声里,他听不大清,试探般地一而再凑近。
“太吵啦!”
初弦靠在他身侧,身子微微地歪,支着手心做隔音,同他解释:“调了静音,没听见来电。”
说完,纤浓眼睫眨了眨,昏昧的霓虹如水般弥过干净眼皮,她仿佛在做什么观察研究,目光自上而下地梭巡。
绕回最开始的问题:“醉了吗?”
喉结无端滚了下。
他俯下身,想问她讨个不守时的利息,手腕内侧不知喷的什么香水,有股雪夜旷大寂寥的味道,铺天盖地欺负她的感官和理智。
摇摇欲坠。
他散漫地笑起来,笑得她耳尖攀上一点儿恼人的热,她往后推开脸,另只手攥住他尾指。
声音又低又轻,一片雪花似地落在他心上。
又问了一遍。
喉间溢出一声无意义但克制的单音节,温沉磁性,他反手扣住她,很小的一只手,松松便握紧了。
那一瞬间,她有种濒死的窒息感。
“有点醉了。”
前额贴上她,不大显的酒意也并着闯入慌乱鼻息,另只手游蛇似地滑到她纤细后腰,抵着,不容抗拒。
胸腔低笑的共振一同传给她,初弦空咽了下干涩的喉,瞬间失去语言的招架力。
但他的吻,最终没落下来。
程润一分钟催八百次命,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多此一举顺带着把手机拿下来。
往后退了寸许,贺清越仰头,无奈地呼出一口饱含无奈的热气。
仔细牵了她的手,手心糯糯地动,到底没挣。
“走吧,带你坐一会儿,雨停了送你回去。”
初弦止住那句说出来多半会煞风景的“雨已经停了”。
她闷闷哦了声,跟着他走。
“和你朋友坐吗?”
“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