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好气又好笑:“您最近不是在追一部戏吗?戏里的女二号,是戚映女朋友。”
云芳女士一下来了精神,炯炯有神地问:“真的假的?我可稀罕那女孩了。模样标志又有演技,小映的眼光不错不错。”
贺清越扬眉:“那您孙子眼光怎么样?”
终于谈到今夜正题。
怪不到云芳女士厚此薄彼,实在是喜欢初弦,有些人打第一眼瞧见了,就知道自己日后和她会有故事。
但她不能直白地在小辈面前表现出来,只好点一点头,等几秒,又点一点头。
“人家小姑娘干干净净的,你就差了一点。”
贺清越哑然失笑。
云芳女士数落起贺清越可一点没嘴软,可越数越心虚,愣是瞧自己这个独苗苗的孙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初弦愿意,奶奶支持你们早早定下来。但她要是不愿意,想拼事业,你也别拦着人姑娘,收收你那没屁用的大男子主义,知道吗?两个人要走一辈子,光有爱可不够,互相尊敬也得有。”
云芳女士苦口婆心地劝导,聊着聊着,内容开始往无可回头的方向跑偏,竟琢磨起来到时该下多少的聘礼合适。
像贺家这样的高门大户,一言一行往往暗藏搅弄风云的本事,若对方是门当户对强强联合,倒也不惧别人说什么;可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免不了落了贪财虚荣的口舌。
知道那孩子父母亡得早,听说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在照顾,云芳女士咂摸一圈儿,疑惑:“初弦没有其他亲人了吗?他父母没有其他什么的兄弟姐妹?”
贺清越坐到老太太对面,时不时解锁屏幕看一眼手机,狐朋狗友的消息如雪片纷飞,可备注【小月亮】的头像,安安静静,根本只打算在他朋友圈占据无关紧要的一席之位。
他点进对话框,手指悬停半晌,敞亮之前,他们就没有过多聊天的习惯,重复率最高的,无非是吃了吗,吃了什么一类毫无营养也没有深度例行公事般的话题。
“......”听到云芳女士的话,贺清越微妙地顿了顿,反手收了手机,低低地笑了下:“奶奶,不是我有意瞒你。关于她的事情,我希望能等我们尘埃落定了再说。”
话里话外竟是保护之意,云芳女士虽然好奇,却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活动了下略微酸疼的肩背,手掌压在他肩上撑起身。
“行了,你们小孩自有缘分。哪天成了,带回家来吃饭啊。”
贺清越轻笑,算作答应。
*
晚上被程润薅到了新开的清吧,一行人五人六,等他推门姗姗来迟,八方目光直勾勾地钉着贺清越。
贺清越坐到预留的位置,环视一圈。
“怎么?”
“没啊。”程润反应很快,故作无辜地摊开手,“大家都以为你带小初妹妹。”
在座都是熟面孔,除开程润,其余几个私交不错,有人凑上来递烟,贺清越背手拂开,修长骨感的手指抵在鼻尖,轻轻摇头。
“不抽了。”
那人笑得很促狭,伸手揽一揽怀里浓妆艳抹的女伴,笑说:“也成。那你喝什么?老贺,给点面子,别说连酒也不喝啊。”
贺清越往后靠,呼吸声在吵闹隔间里逐渐趋于平缓,手机震一声,他拿起来,只是工作上的事情。
沉默半晌,他收视线,手机往角落一丢,懒懒抬起轻薄眼皮,眼底弥过一圈儿频闪的灯串,似笑非笑。
“随便吧。不挑。”
小开立刻招呼经理,完了跟人换个位置,坐到贺清越对首,冲他扬了扬高脚杯。
“听润哥说嫂子是南城本地人?刚好,佳佳初来南城,人生地不熟,我平时又忙,没得时间陪她,你搭个线,问嫂子愿不愿意偶尔出来逛逛街?”
他怀里姑娘年纪不大,闻言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刷得纤长的假睫毛颤得慌乱。
看起来像大学生打工的年轻服务生上了两杯大都会,酒液清莹澄澈,浮着淡淡流光。
“我不好替她拿主意。”
“也是,是我唐突。”
意料之中的回答,小开耸肩笑笑,推开怀里姑娘,两人对杯轻碰。
程润算是南城交际花,人际关系缠夹不清,和对方聊了两句私事,转谈城西商圈下半年的招标计划。
“想弄个游乐园——哎你别笑,我还不能有点童年滤镜吗?老是什么环球世界迪士尼,去也去累了,我打算弄点有新意的。”
贺清越没就新意二字继续往下深谈,但却思维发散地想了一会儿。程润和那边闹了一局桥牌,手气不错,赢了个开门红。
“你两关系哪一步了?小初妹妹松口没?”
贺清越含糊应了声,程润听不大清,在他耳边喇叭似的高分贝问:“什么?”
震得贺清越拧眉,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