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理就跟着壮了。
贺清越后倾,平宽肩角陷入沙发,他单手撑着额头,指间溜下墨黑柔软的发。
他忍笑,肩膀颤抖,显而易见的辛苦。
程润抱着自己的宝贝保温杯,狠狠一拍大腿,爆发出惊人的哈哈大笑。
初弦用力闭了下眼,恨不得原地开天窗,瞬间变成蝴蝶飞走。
“哎老贺。”
程润重重捶两下贺清越的肩膀,大有一种“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幸灾乐祸。
“终于有人治你了。”
贺清越嫌恶地排开他作乱的手。
“妹妹性格很好嘛。”程润懒得搭理他,一言一语地和初弦聊开:“我听贺清越说,你也是南大毕业的?”
也?初弦敏感地反问:“程、程老板也是吗?”
程润让人重新沏茶,初弦看着首手法娴熟的女郎,她的手指很漂亮。
注意到她目光,女郎弯着目,向她柔和地笑了笑。
清幽香气纤袅腾空,初弦立即辨出,这是颇负盛名的御前十八棵。
初弦一阵恍惚,木然地出神,何德何能,竟然能喝上这么名贵的茶了。
程润倾身越过滚边云纹茶几,单指给初弦推了一盏茶,笑道:“我要让你喊我声学长,那得是老黄瓜刷漆。这样吧,你和我家里那混账弟弟差不多大,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喊我程润哥。”
末了,笑嘻嘻补一句:“初弦妹妹,来这里就当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
贺清越面无表情地扯唇角:“滚。”
初弦没好意思接话,她还惦记手机没电这事儿。隔间有充电器,她轻声询问贺清越能不能先拿手机充电,好给家里人打电话报个平安。
贺清越稍一颔首,初弦对程润礼貌地笑了笑,乖得不行。
哒哒的脚步停在隔间。
程润喝一口保温杯续命茶,凉飕飕地笑问:“就那么护?眼神敛敛。”
贺清越斜乜,眼尾携着风流云散的况味:“别张口妹妹闭口妹妹,跟你多熟。”
程润翻白眼的次数从未如此之多,“现在是跟我不熟,以后未必不熟。”话锋一转,他更低了声音:“感情你把人带来,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他跟贺清越十几年的老朋友,知道对方这么多年,除了念大学时谈的那位无疾而终的初恋,程润确实没见过他正儿八经地把女孩子带在身边。
“人姑娘不错。看着单纯,没什么心机。”程润思索一番:“不是说应老爷子让你看顾的人吗?那肯定错不了。老爷子那眼光,毒辣得很。”
贺清越没理他。
他手里把玩一个金属质感的打火机,接初弦时顺手在便利店买的款式。
好半天,重新听到初弦脚步。
他垂着眼,寡冷眼底没什么情绪意味。
但看向初弦时,却总像春日里慢慢融化的坚冰。
“带她见你,就你想的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