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您和这位小姐了。”
贺清越点头,礼宾小姐暧昧目光游走一圈,踩着吃到第一口瓜的快乐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初弦驻足原地,她习惯性捏着手指,好几次欲言又止,目光对上贺清越又匆匆垂下,显然等着对方主动替她答疑解惑。
“许老师给我来过电话,她不在研究院,让我带你吃个饭,完事我再送你回去。”
——倒不是真的把许教授当挡箭牌,毕竟许教授确实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但后面那一句,则是贺清越的自作主张。
初弦低头,要拿手机。
抬起自动亮屏。
没反应。
贺清越淡定地看着小姑娘拢起不解眉心,她大概在想,明明下飞机时手机还有电,现在却自动关机了?
任凭初弦有800个心眼,也想不到,造成她手机关机的罪魁祸首,竟然是眼前这位看起来彬彬有礼的贺先生。
“没电了?”
他竟然神态自若地演起来,明知故问,往雍园设宴的自在居投去一眼,征询她意见:“进去吧。我让人给你拿充电器。”
事已至此,再拒绝显然毫无意义。
最重要的是,她肚子,真的饿了。
那道自在居主打的松鼠桂花鱼,初弦真的肖想好久。
初弦抿抿唇,不吭气儿,乖乖跟在他身后。
倒是贺清越,察觉她总是默不作声地踩着别人影子边儿,他刻意慢下脚步,等她。
初弦怔了怔。
清淡偏冷的眸光偏在她身上,不轻不重,停了两秒。
笑音扰在宾客的欢声笑语,连带着话语一并模糊。
“怎么?”
她脚步没刹,差点撞上他宽厚后背。
贺清越掌心格在半空,很温柔地抵了下她微凉的前额。
“莽莽撞撞。”
他失笑,指骨修长的手没有收回,而是顺势在她蓬松丰盈的发间揉了一把,眼尾弯得笑弧格外好看,“小心给你撞别人身上。”
初弦揉揉额角,一道通往二楼的抄手游廊,细雪盈尺,点缀庭院内绿意盎然的植被,月色薄纱般层层铺叠,穿堂的风携着浅淡花香。
“我不是。”
细听,竟然有一点儿嗔怪的语气,似乎还藏了几不可查的委屈。
她往人声鼎沸的仿古西厅看过去,远远瞧不真切,只觉得那架博古屏风似乎不在原地了。
“我只是在想,那架赝——”及时收住话,倒不是因为自己拆穿据说南城某鼎盛家族玩票创业的太子爷在寸土寸金的自在居里摆一架赝品屏风的尴尬,而是因为,贺清越不知因为什么事情,看着她,笑音沉沉哑哑。
她觉得耳根有些痒,抬手,不自在地捏了下。
狭长的眼尾垂几分吊儿郎当的笑,他换了脚步,深色大衣搭在臂弯,朝西厅的方向走了两步。
初弦不明所以。
“要回去了吗?”
“那你想得美。”贺清越笑笑,示意她跟上,“不是想看那架屏风还在不在么,走,我带去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