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鱼递过水囊,轻抚着南栀的背问道:“小姐可是做噩梦了?无事无事,梦都是反的。”。
筎姑姑笑道:“沈小姐这是舍不得家呀!”
听见这声调笑,南栀不免惊奇道:“少...兄长呢?姑姑不是在前方马车?”
梦鱼举着那水囊解释道:“少爷方才见您睡着了,便下了马车,寻了匹马儿去了前方。”
筎姑姑接过话言道:“这路途且长着呢,总一人待在马车内多无趣呀。不如来寻小姐聊天做伴。小姐可是嫌弃我老婆子?”
南栀连连道不敢。她没有接过那水囊,只是缓了口气,掀开了马车帘子,窗外只一片枯树。
新年已经过了,可新芽又何时发呢?
她问着:“这是到哪里了?”
梦鱼答着,“刚出城不久呢。”。
几人聊着,沈知文听闻马车内传出的声音,骑着马过来与马车并排问询道:“君窈可是不习惯马车奔波?”
南栀微微的点了点头,只见沈知文又骑着马到前方与汪福的马车旁交谈着。
不多一会儿,大家便停下来休息了。
那群锦衣卫走到顾期面前,议论道:“这才出城不到一个时辰呢,便要休息。这位沈小姐实在是过于娇气。这里到京城还有那么远的路,咱们还能按时到达京城么?”
顾期没有说话,只远远的看向那树下,少女与青年皆是规矩的跪坐在那。
那少女容貌实在是过于平凡,从顾期所见的沈家人来说,沈家无论男女皆是容貌上等。
若非那少女周身显示出的气质与这沈知文如出一辙,他们都想要怀疑此人究竟是不是沈家的千金了。
南栀饮了一口茶,便听沈知文说道:“我听梦鱼说起,你路上都未曾用过糕点?”
“不是很饿。”
“那呆会儿还是好好用些午膳吧。”
南栀闻言,看向正在生火做饭的那群人,阿吉也在其中,她端详了一会,开口道:“在祖母房前那夜,你便说要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嫁去。”
眼前的男人闻之一愣,举着茶杯许久,也未开口,只盯紧了少女的眸子。
然,少女却似乎只在意眼前的茶汤,继续道:“自幼时,你与心儿带我回到沈家,便日夜教我学礼。”
“至此,我眼中的沈知文,该是如天上明月,懂礼仪知进退识大局的君子。他此人最重规矩二字,又看中家族整体。与不喜他的沈二老爷,简直一般。”
“可近来,就是这样的人,竟会在沈家危难之际,愿放我离开。”
“又屡次对我言出,非师徒亦非兄妹之间的言论。”
“今日,更甚至于,愿与我,同乘马车。”
南栀终于抬起了眼眸,对上了他的视线,问道:“所以,你究竟是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