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奶奶那时不知为何与大老太太吵了一架,赌去了个宴会,待回来时,大老太太已经走了。”
两人还未说完,沈知文便上了马车,打断道:“莫在他人背后非议,你都忘了?”。
梦鱼向来害怕沈知文,此刻自觉出了马车,将车帘拉下,与驾马的车夫坐在外间。
南栀到有些意外:“少爷怎么不骑马?”,君子六艺,他向来出色。
“有些乏累,在马车里歇歇。”
他虽是这般说着,却还佝偻着身子站在哪里,并未落座,只眼神紧紧盯着她。
传来的还有外间的风声,与前方马车上叫喊着起程的声音。
外间的车夫侧着身子恭敬的问道:“少爷,可要起程了。”
但沈从文皆是充耳不闻,似乎天地间只剩下这辆马车。
见此,南栀忙侧开身子坐与右侧,将主位让出。
如此,沈知文才勾起了嘴角,于正位坐下,声音清朗道:“起程吧。”。
那车夫得了令,连忙驱赶着马车,追上前面的队伍。
“你最近好似在躲我?”,沈知文打破沉寂问道。
南栀暗暗吃惊,却面露平静:“少爷何出此言?”。
沈知文浅笑道:“还记得你幼时也常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只是后来…”
“南栀并未躲着少爷。”
“也罢。此路途遥远,你先休息一会吧。”
南栀连忙将头扭到一侧,闭眼假寐。
·
不多时,她像是真的睡着了。
只感觉到身旁有人在推攘着自己,不停的有人唤道:小姐小姐。
南栀迷迷糊糊中也向一旁推去,口中呢喃道:“心儿,快醒醒,她们又在唤你了。”
只是连着推了几下,却也没有摸到实物,南栀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待她醒来睁开眼睛,眼前哪有什么心儿,唯有哭哭啼啼的梦鱼。
“小姐,我们、我们遇见盗匪了。”
南栀连忙掀开马车帘,只见沈知文与那领头的锦衣卫顾期正在前方和一群蒙面人交谈。
但距离太远,南栀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到一刻,只见那蒙面人拉出了大刀向沈知文劈去,南栀心中一紧,眼看就要向他奔去,却被梦鱼拉住了衣裙。
“小姐,方才少爷说了,若是见他们前方打起来了,我们就朝山里面跑。小姐,我们快跑吧。”
那一刀终是被顾期拦住了,只是这样一来,两波人马立马就打得不可分割。
沈家跟来的多是家仆,许些人已经见状不对,开始四处逃窜了。
梦鱼拉着南栀跳下了马车,眼见着就要往山里跑,却被一小厮拦住了去路。
“阿吉!你要做什么!”
南栀自是不认识这前院的人,但平日里能出府购买物品的梦鱼却是识得的,她惊奇的问向此人。
那阿吉也回道:“小姐最好哪儿都别去!”
眼看着他就要说一句,却见他口吐鲜血,直接喷到了南栀与梦鱼的脸上,再往下看,原是一把刀子直直穿过了他的胸膛。
梦鱼惊恐的大叫一声,可这声音在这慌乱之中却显得那般轻微。
哪里不是惨叫连连,哪里不是惊恐。
那染红了的刀子又缩了回去,阿吉便这般倒地,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盯着南栀,口中还念叨着:“不、不要走。”
梦鱼眼见着阿吉身后的蒙面人举刀对准她后,终是放开拉着南栀的手,向身后逃窜去了。
见此,这蒙面人倒是收起了刀,竟一把将南栀抗在肩上向密林里跑去。
南栀眼睁睁地看着慌乱逃窜的梦鱼被另一个蒙面人毫不留情地抹了脖子 。
而这时,前方的沈知文才注意到被绑的南栀,连忙向她这边奔跑而来。
他的身后跟着被锦衣卫团团护住汪公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杀过来。
“君窈!”
一晃神,南栀竟已到了悬崖边,扛着她的那个蒙面人已经不见了。
她整个人掉在悬崖边,双手虽被捆绑着,那断绳却被爬在悬崖旁的沈知文紧紧撰住。
南栀仰视着上方的浑身血迹的沈知文,她本能地想要回应他。
身上却传来一股失力感,整个身子在不停地往下坠落。
此乃一处深不见底的一处悬崖,沈知文身后还有着一群蒙面黑衣人,正与追赶而来的锦衣卫、沈家家仆等人酣斗。
眼见着就有一黑衣人悄然到了沈知文身后,欲拔刀相向。
本欲变身成乌鸦的南栀,此刻也显得有些慌乱。
她嘶喊着:“小心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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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从噩梦中惊醒,猛然发现自己竟还在马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