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交到你手中,只有如此。你一旦出嫁,这些触及领地之事便再难周旋。长公主与陛下早就生了嫌隙,如今长公主无法立足以后怕是也不能,随着肃王的打压,兄长党羽重权被卸,相权如今危之若即,叶氏一族也只有这样才能站稳脚跟,才不至于不战而败。”
叔父信中的话在我脑子里回响,一切如叔父所料,像是一盘已经落子的棋。
我被谈云扶着走出层层宫门,忍不住大笑,只觉得这真是一场好大的计谋,一母所出的同胞姐弟,当初早就已经相互算计到这种境地,这么多年来又装什么姊弟情深呢!
母亲!长公主殿下!终究是你败了!
至于叔父说的不战而败,败给谁?我却还不明白。
我静等了几日,接到宫中黄门的圣旨,我手捧圣旨那一刻,丝毫不在意圣旨上是如何夸赞我皎洁如明月,因为我,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空有名号的郡主。
而是得到一处封地的掌权者,一个新的掌舵人。
清河成了清河郡,阜州成了阜州郡,我成了那里的新主人。
此后,我与那素未谋面的北疆嫡子的婚约也正式定下。
而后,皇帝召见北疆嫡子,北疆使节陪同前来。
婚期定在三月初,母亲仍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祖母亦知晓我的意思,父亲也不曾阻挠。
知道的,是为我忧虑我的后半辈子,不知道的,只当我是家国的祭品,嘲笑我身不由己。
而京城里的大富大贵,则惶恐我受了封地,一个要嫁去北疆的郡主,却陪嫁带走了两处封地,不管群臣如何谏言,那两处封地已经是我的了,就连肃王也始料不及。
王旨已下,不容置疑。
我依旧住在祖母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父亲却不那么关心政务了,不时也会来看看我,特别是我夜晚抚琴之时,父亲总爱在远处默默聆听。
“郡主,皇后娘娘送了折子,邀您入宫参加宫宴。”
“这才没过多久,各家就按捺不住了。去吧,仔细些,如今两郡在手,各种利益都会与各家捆绑。”
我此时正坐在祖母身旁,“是,祖母,以舒明白,以舒一定会小心谨慎,谨言慎行。”
祖母攥着手里的绢子,不忘给我安排进宫后的人情世故。
“进宫后莫要来回走动,嫔妃娘娘那就更不要去了,宴会上自会看到的,但是莫要忘记待你好的皇太祖母,太皇太后自是不会参加宫宴,你要去跪安行礼的。”
“去吧,有父亲祖母为你撑腰,要做什么尽管去做。至于长公主那,以舒,你也要提防些,早些做抉择了,如今两郡在手,当年长公主为了权力牺牲了许多,如同今日的你一样牺牲掉本应该安定的日子,而今,会那么轻易放过这大好机会吗?”
我将头压得低低的,随后抬起头来苦笑道:“祖母怎么就不能盼着我好?或许我未来的夫婿,也是个体己的人呢?”
我的脸蹭的一下红了,随后向祖母行礼,离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