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人很多,又好像就这么几个人,骆渺很快恢复如常,甚至,日渐比骆府时话多了些。
蛮子的手就快伸到鹿城了。
华灯初上的时候,船停在鹿城码头,这里比江南的夜晚还要热闹,人群熙熙攘攘,街头巷尾都是在喝酒享乐的人。
他们下了船,前面已经有车轿等在那里,看样子,是早就联系好了的,将一行人接到一个高门大院中。
蔚细和骆灿、蒋赐坐在一座轿中:“公子,咱们这是去哪里?”
“去九公府。”
蔚细听说过,不免疑惑:“听闻这九公府是太祖年间,九皇子封地,后来九皇子被褫夺封号,他的后人被允许住在这里。”
外面车夫是九公府派来的人,蔚细没有乱说话,挑了些不疼不眼的:“咱们今晚住在这吗?”
“近日都会住在这。”
骆灿不会和她谈行军上的事,蔚细也不多问,怎么打仗和她有什么干系,既住在这,很多事就好办多了,毕竟陆地上,她的功夫有地方可以施展。
一行人由管家等人迎进了府,蒋赐看了骆灿一眼,心领神会,站在院中不往前走了,高声道:“不知九公子可在府上?”
管家刚才在门口称九公子身体抱恙,这会儿听他们这么说,忙接道:“我家公子身体有恙,不能远迎,还望各位大人体谅。”
蒋赐:“我家大人先前已与九公子约定相见,既不能会面,那改日再来拜访。”
管家还要解释,这时,一道男声从堂屋内传出:“两位骆公子已经到了!”
一名头戴金冠的公子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院内众人,将目光落在骆灿身上:“这位就是骆灿公子了?我身子不适,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骆灿淡然道:“九公子客气了,是我等唐突了,九公子若不宜见客,我等改日再来拜访。”
“骆公子见外了,你我祖上便是故交,你们即到此地,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说着,将几人让进了屋里。
蔚细和蒋赐站在骆灿身后,听他们说话,觉着简直像在对暗语。
没吃几口酒,便聊一些诸如“蛮匪已到华城,骆大人做何安排?”
“…….还希望九公子相助。”
“……..骆大人哪里的话,我府上早已是皇家弃子,空有一些薄产,哪里有什么能耐帮骆家。”
蔚细不走心地听着。
她站在骆灿身后,眼睛不老实地滴溜乱看,九公府这间会客屋顶,竟然是用金粉描绘的,看起来很像师父当年说过的描金绘银的皇家宫殿。
这里的一桌一椅,蔚细看不大懂,但她小时候出入旅府,后来又进过许多高管大户的家,都觉着这里气派,再看在那里坐着的九公子,无端高傲的气质,心下嘀咕,这就是所谓的皇家子弟吗?
九公子腰间挂着不少玩意,香囊、玉佩、佩剑。
香囊 。
蔚细低头揉了两下鼻子,离这么远都熏得慌,这九公子一个大男人弄这么香做什么。
正想着,就听九公子开口道:“借兵……也不是不可以,留下个人给我吧。”
蔚细散漫地目光落在九公子脸上,见那人正看着自己,道:“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