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爹?!他去医馆何事?”
福安嘀咕着,并未放心上。
但整件事的发展却并不由人掌控,没过两天,磐安被发现被毒杀于家中。
当这件事被传到众人耳中的时候,福安心里一“咯噔”!
不是这么巧吧?几日前看到葛老头儿出入医馆,几日后那个杀千刀的死于毒?
思来想去,死得好!死得好!
至于葛老头儿,估计是一时不忿所以做了错事。虽是错事,但十分大快人心!
只要没被查到,还是不要主动说起此事了。
不主动说,也不算说谎不是。
…………
一行人都不想费心力调查磐安死因,内心只当张玲儿回来报仇了事。
可是真凶来自首了。
众人很意外,福安十分痛心。
大牢里。
“老爹,何以至此?”
一声畅快的叹息,“我也活够了!在世人眼里老朽本就不存在。”
惟初心里叹惋,世人只知晓豪门望族、名门贵胄,一个义庄看守人,的确不值一提。
尤理对他既有惋惜又有敬服,“是为了玲儿姑娘吗?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之人,你竟然……可知要付出生命?”
葛老头儿点点头,苍老的面容上有着释怀之色,“这姑娘年纪小,上当受骗不怪她。街头的流言蜚语就只针对一个姑娘家……实在是太不公了!……身心皆喂了狗,也没个人给她撑腰!就算是那狗东西未杀人,但人死肯定有他一份。”
正是,虽未杀伯仁,伯仁因他已死。
此时有人步履匆匆而来,对着尤理耳语几句。
尤理手一颤,“老爹是何时知晓自己身患不治之症?”
赵昭猛然抬头。
福安眼里有细碎的光。
惟初盯着墙面冒出的一根杂草,不知作何感想。
谷白看着透过窗棂洒落的稀疏阳光,“可要我帮你医治?”
葛老头儿「呵呵」笑了一声,并无对病痛的伤怀。
“我这一辈子,为了活着,倒过夜香、看过义庄……都是很下贱的活儿。初初见到那磐安时只觉得这后生生的不错,定比我活得容易些。”
“咳、咳……”毕竟年纪大了,还是压抑不住身体的变化。
“谁知道后来发现他一个个带女娃娃过来……如果我有后,孙儿孙女也就那般大吧!”
说着脸上显现愤怒之色,“明明懂学问、却枉为人!我虽未读过书,却也知人生在世,有可为、有可不为。”
惟初心想,磐安应该不会这么想,他只会考量如何用自身条件获取更多利益。
“磐安再是书生,年纪……也尚轻。所以……为了能够确保他死,下了毒是吗?”尤理脑海中想起磐安七窍流血之状,仵作验出砒霜。
后衙役去医馆一问,葛老头儿说义庄老鼠太多,停尸不安全,买点来毒老鼠。
说的倒也合情合理,那磐安,可不就是「老鼠」?
“对。他其实去了……那么多次义庄,远远肯定瞧见过我。只是……咳、不曾打过照面。我让路边小童传信于他,告诉他张玲儿……死前有重要……物件交给他。他虽觉得不……甚重要,但此人谨慎,怕我听到……看到什么不该……知晓之事。”
边说着边靠到墙上,找个支撑。
之前心里还有心愿未了,不能死。现如今心愿了了,这身体好似突然缓过劲来,松垮下去。
福安看了看周围,拿了一些厚稻草给葛老头儿靠在身后,这样能舒服些。
“谢谢,一直……欠了一句谢谢。那天……”葛老头儿并未说完。
那天其实他也看到了福安,还以为很快就会有人上门抓自己,但奇怪的是并没有。
细细一想,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可惜,自己并不想有愧于心。
有些事做了也不后悔。
“唉!”福安拍了拍葛老头儿干枯皲裂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那磐安死前,他可有认罪?”
葛老头儿回忆起磐安临死前毫无悔改之情,当然也和以往笑脸从容之色完全不同,只一个劲儿的咒骂自己,“糟老头子!肯定看上哪个能做你孙女的女子了!被我先下手很恨我吧!”
如此这般话语,絮絮叨叨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临死之前,他做回了自己。”
…………
尤理将此案公之于众,并告诫世人警惕图谋不轨之徒。
类似这种骗财骗色之事应该时有发生,但人言可畏,少能够被众人知悉且引以为戒。
休整两日后,谷白唤两弟子近前。
“可知为师唤你们何事?”
惟初心想,可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