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盟之的声音让正要离开的两人脚步一顿。
“我记得你身边的女人是宴清的助理……”
没想到季盟之的记性这么好,虞晚晚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在病床上半躺着的人。
即便躺在病床上,他的气势依旧很强,如鹰隼般的目光落在了虞晚晚的身上,好像要把她彻底看穿似的。
她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季宴礼捏了捏,紧张立刻消散了不少,还对他扬起了淡淡的笑,示意他不用担心自己。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走了。”
季宴礼从头到尾都没有关心躺在病床上的季盟之一句话。
不关心也就罢了,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这让季盟之的心里升腾起了一股无名的火,连带着他身边的虞晚晚都被这股无名火带着遭了殃。
季宴礼好歹是他的儿子,他是老子,什么时候都可以教训。
但是虞晚晚这种唯利是图,只要为了钱,为了名利,爬上了他儿子的床的女人,在季盟之眼里比脚底的烂泥还要不值钱。
他不屑地开口,
“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小礼一时间被迷惑了很正常,但是我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这么跟你说吧……
如果你还想要继续留在宴清身边工作,就和小礼分开,聪明点,你是斗不过我的。”
虞晚晚被这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又被明晃晃地鄙夷气极,嗫嚅了几下嘴唇,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就被季宴礼攥紧了手。
季宴礼缓缓转过身,他的身量很高,一下子就遮挡住了季盟之投到她身上不善的目光。
他的背很宽阔,抓起来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喷薄的肌肉。
虞晚晚有好几次情不自禁在上面留下了自己长长的指甲。
她赧然。
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想入非非,清醒一点……
季宴礼说,“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他说话的语气很平静,讽刺的意味却十足。
把季盟之刺激得连连咳嗽,季凡连忙扶助了他,拍着季盟之的后背,帮他顺着气。
“二哥,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吧,爸也是为了你好……”
“哪儿来的野种,也配在我面前叫唤。”
季宴礼的眼眸比寒冬还要令人感到冷意,
“你们现在所享受到的一切都是在吃我妈的肉,喝我妈的血。放心,我会让你们一点一点还回来的。”
“畜生,孽障,逆子——”
季盟之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可季宴礼早带着虞晚晚驱车离开了。
病房里。
季盟之一气之下把床头摆放着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部都扫落在了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摔打声。
而季凡的脸上丝毫没有不耐烦,只是在季盟之撒气之后,蹲了下来,安静地捡起了地上的残渣。
空气里只剩下季盟之喘息着的粗气。
“小凡,让你见笑了。”
这个时候的季盟之,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怠惰,那是在卸下了自己的坚强后,露出来的脆弱的一部分。
季凡用手把最后一块玻璃杯的碎片捡起来后,拿起了湿巾擦了擦。
他帮季盟之掖了掖被角,“没什么可笑的,爸爸。二哥看不见你的良苦用心,自然是任性了一点。”
季凡看着叶知秋削的苹果,可惜被砸烂了,还沾染了不少脏兮兮的灰尘,甜腻裹上了肮脏,看上去更加得相得益彰。
“还是你这孩子懂我啊,跟你妈一样,最懂我……”
不提起还好。
一提起季凡的亲生母亲,季盟之的眼眶就变得通红。
他伸出了输着液的手,在季凡怔愣的时候,轻轻拍打了两下。
“你妈才是我心里最爱最爱的女人,她的温柔到现在为止还在治愈着我。”
季凡嘴角的笑容不太自然了起来。
“妈妈她……就算在生命的最后还在念着您的名字。”
很快他的声音就哽咽了起来,
“直到生命的最后,才告诉我您才是我的爸爸,我才会想着去季氏工作,想着即使不能和您相认,也能看一眼,了却妈妈的遗憾。”
说完话后,两行清泪从季凡的眼角狠狠砸落在了被褥上。
“好孩子,好孩子,是我对不起婉华,对不起她啊……”
一父一子抱作一团,泣不成声。
但是在季盟之看不到的角度,季凡哪里还有伤心欲绝的样子,脸上冷漠的和刚才判若两人。
“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孩子。”
等季盟之自我感动完后,他缓了缓说道,
“我决定以后把季氏交到你的手上,只不过现在你头上还有两个哥哥,我不能做得太过明显,所以只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