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盟之说,“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还知道来看看我,看我是不是还活着,是吗!”
这话说得真够重的。
虞晚晚心跟着颤抖了下,很难相信这是一位父亲对亲生儿子说出来的话。
整个病房安静得落针可闻。
随后,季宴礼慵懒散漫缓缓说道:“是啊,你说的没错,没想到你还好好的,真是遗憾……”
“小礼。”季宴清制止了他继续这么说下去,却换来季宴礼一个冰冷嘲讽的目光。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季凡很是突兀地喊道。
成功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爸爸他身体不好,你还惹他生气,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里是病房,二哥你就不能这么说爸爸!”
季凡情绪激动,整个人都颤抖着,脸颊带着脖子都红透了,看上去是为了季盟之才这么生气的。
他说完之后,虞晚晚感觉到身边人的气势陡然一凛。
“小凡真是孝顺,那以后可要多来来医院,别只来一天啊。”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一直在削苹果的叶知秋忽然开口道。
季凡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尴尬,“妈,我这不是分公司的事情忙嘛,您放心,之后我会每天都来的……”
“呵,好话谁都会说,最后还是要看你怎么做的。”
“我季凡说到做到!”
“好了——”
季盟之看上去很是心累,在看向季凡的时候,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丝慈爱的笑容,
“还是小凡体谅我啊……”
他又瞪了叶知秋一眼,语气里有警告的意味,“你就少说一点吧。”
说完后,叶知秋忽然把削完的苹果猛地拍在了桌子上,可怜的苹果汁水四溅。
她颤抖道:“对对对,全世界就季凡最体谅你,我不体谅你,我不伺候了,谁爱伺候谁伺候去,我受够了!”
虞晚晚看着大为恼火的叶知秋,她的脸颊已经深深地凹陷进去,现在出去告诉别人她是季太太,怕不会有人相信。
其实叶知秋的脸蛋长得很漂亮,不然当初季盟之也不会娶了她,只是她浮于表面的愚蠢破坏了这份漂亮,只剩下令人心烦的嫉妒。
季盟之拿起苹果,狠狠地砸在了叶知秋的脑袋上,发出沉闷的“咚”。
他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摆脸色给我看,滚出去!”
叶知秋咬了咬唇,眼睛一片湿润地跑了出去。
季凡赶紧坐在了床沿边,伸出手帮季盟之顺着气,“爸爸,你别生气了,妈她也是太过担心你了,情绪才这么不稳定的。”
“唉,好孩子,你用不着去管她,什么身份,自己也不掂量掂量。”
好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虞晚晚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茶香。
还得是季凡,他说自己的演技第二,就绝对没有人敢说第一的。
“爸,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接了个电话回来的季宴清说了句话后,就走了。
季宴礼的叔叔,也就是季雄,对季凡投去了赞赏的目光,“小凡是三兄弟里最孝顺的,你爸还是要靠你好好照顾啊……”
虞晚晚发现在刚才的争执中,两位老人家的脸色一直很不好看,却都沉默着没说话。
这会儿大概是忍不住了。
季奶奶理了理脖子上的大金项链,翻了个白眼,“不过是一个不上了台面的杂种,说什么照顾,盟之有的是钱请人来好好照顾他。要这个小杂种照顾,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便宜的可不是他!”
如此粗鄙不堪的话,虞晚晚都忘记自己上一个听到的是谁说的来着。
季奶奶不动还好,一动作起来,那乱嚼人舌根的长舌妇形象就生动起来,看向季凡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耐烦。
“就是,盟之身体好着呢,还轮不到小辈们照顾。”
季爷爷一拐杖砸在地上,像是恨不得把地上敲出两个洞来。
他瞪了眼季凡,“你大媳妇给了你丰厚的资金,二媳妇给了你要的温柔小意,可这季凡的娘啥都没给,还扔给了我们这么个累赘,你说说……这咋整!”
虞晚晚感觉到了季宴礼手臂的肌肉再度紧绷起来,他低着头,叫人看不见他的目光。
她却看得清楚,那是苍茫雪原中皑皑不化的雪,是藏在冰河之下永冻的冰。
在心底暗自叹息。
她握紧了在自己的手,想要给予他一些力所能及的支撑。
季家人的无耻程度在虞晚晚心里一遍又一遍被刷新。
这群人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是绝对的利己主义,无知又绝情,贪婪又虚伪。
“爸,话不是那么说的,说到底小凡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