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桥。”谢绾宁给出他们答案。
重新拉绳索固然可以节省时间,可流放队伍中老弱病残众多。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滑索过江的本事,到时候为照顾他们,反而要多浪费时间。
若是选择绕江而行,那更是不知道要耽搁到猴年马月才能到达北疆。
建桥是目前最快渡江的办法,且是件大功德之事,福祉可以荫蔽到子孙后代。
条头村的村民闻言,眼底希望的光瞬间熄灭,纷纷摇头唉声叹气道:“这不行,青天大老爷不允许。”
他们何尝不想有座桥可以通到齐墨江对岸,那样就可以将家里的东西带出去卖,日子会更加好过。
可县令大人已经说过,谁若是私自架桥,那便是满门抄斩的罪过,说是要防止敌国攻打。
谢绾宁看向萧景衡的方向,看他轻轻点了点头,就知道他已经办完事,“没关系,这事好解决。”
在她和村民交涉的时候,萧景衡已经吩咐玄麒卫将苏天师和王村长带走,这可是重要的证据。
快的话,不到傍晚二皇子就能得到消息,他蓄意破坏渡江绳索,激起两岸百姓的民愤。
这扰乱盛国安定的罪名可是不轻的,他若是不想这消息传回
皇帝耳中,那就要想办法满足他们的要求。
“郑大哥,我们想去县城办些事情,可以嘛?”谢绾宁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打算亲自去看看。
郑明自然是允许的,况且他心里清楚,谢绾宁做这些,都是在帮他完成押送任务。
钱婆子主动招呼他们,“谢姑娘,我家有牛车可以带你们去,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去拉来。”
有代步工具用已经非常好,谢绾宁并不矫情挑剔,对钱婆子笑着点了点头道:“多谢。”
“哪里,应该是我们谢你才对,若是这桥真的建成,谢姑娘你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钱婆子还不放心谢绾宁和萧景衡独自赶夜路,热心地要给他们驾车,“放心,我对去县城的路清楚得很。”
在途中闲聊的时候,谢绾宁才知道齐墨江那根绳索是钱婆子的夫君冒着生命危险去挂的。
“没办法,青天大老爷不让建桥哇!我家老头偏不信邪,不让建桥他就拉绳索,定要想办法去江对面。”
后来此事被县令知晓,便打算杀鸡儆猴,将钱婆子的夫君给抓到大牢里去,本来还要被处死的。
钱婆子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叹气,“好在两岸百姓知道此事后闹得凶
,我家老头子这才侥幸能保个命。”
所以她在知道苏天师和王村长为一己之私,蓄意破坏渡江绳索的时候,才会那么气愤。
“若是我那老头子知道,有人完成他建桥的心愿,估计就算死在牢里都是笑着的。”
谢绾宁在心里默默叹气,难怪之前王村长说,钱婆子经常去县城,估计是去牢里探望夫君的。
“我会让他们放人。”萧景衡看出谢绾宁的心思,她肯定是想救钱婆子的夫君。
他们现在手里可是拿捏着二皇子的把柄,办这点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钱婆子听到这话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才激动地语无伦次,“真、真的嘛!这是真的?”
“谢谢、谢谢你们,你们就是我家的恩人,我给你们在家立长生牌位。”
谢绾宁,“……不必如此。”
那是有大功德在身的人才配享用的,德不配位只会影响她的阳寿。
钱婆子将牛车驾的又稳又快,终于在县城门关闭之前到达。
“前面不让行车,需要你们自己走过去,我的车就在这里等你。”钱婆子从车上拿下来个食盒。
她到现在都笑得合不拢嘴,“我要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家那老头,多少年都
没回过家喽!”
目送钱婆子离开后,谢绾宁才回过神来,抬眸看向身边的萧景衡,“走,我们过去。”
“方才多谢……唔!”她说的是救钱婆子夫君的事,此事只有萧景衡出面才办得到。
谢绾宁正说着话,腰间突然被道有力的手臂揽着带到路边。
萧景衡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心!”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辆马车疾驰而过,险些撞到谢绾宁。
此时她被萧景衡揽在怀里,近的好像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脸颊好像有莫名的热度蔓延上来直到耳根。
直到那辆马车走的远,谢绾宁才反应过来,她有些不自然地避开,看向前面转移话题。
“咳咳!方才钱大娘刚说过,这条通往县衙的街道不能行车,到底是谁有那么大胆子?”
萧景衡紧了紧手心,仿佛还能感受到残余的温度,混合着谢绾宁身上散发出的幽香。
心思渐渐收敛,萧景衡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车窗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