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衡闻言捏紧手心,脸色骤然变得无比严肃,“那封书信可还在你这里?”
“在、还在我身边,将军,这书信可有什么问题?”翟红缨从自己的随身包裹里找出信件。
她有些不解,信件上分明只写着求医的内容,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怎么将军看起来好像如临大敌似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封信应该是有人模仿你的字迹写成,其目的……”谢绾宁用手捻了捻那信纸。
随后和萧景衡对视一眼,在看见他点头后,径直往房间中的烛台走去,将那信件放在烛火上炙烤。
随着那张信纸被加热,上面的字竟然开始慢慢消失,随之浮现出的是另外的字样。
翟红缨在看见信件上印的军章后脸色大变,突然惊叫出声,“怎、怎会如此,我完全不知情!”
“我知晓你的为人,你只是被当做工具而已。”萧景衡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看来是有些人不满他只是被陷害到流放,还想要彻底取他的性命,暗招使用几次不成功,便想明着要他的命。
那印章是专属军营大将的身份象征,他手里有这样的信件,就会坐实他结交边将的罪名。
看那军章的样式,还是雪岭关姚将
军的印章,到时候两人全都逃不掉罪责,简直是一箭双雕的办法。
“还好,策划这场局的人,应该不会想到我们能提前发现信件的秘密,可以借此机会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萧景衡当然是同样的想法,他发现如今和谢绾宁是越来越有默契,只需一个眼神便可以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倒是翟红缨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他们会找过来的,要是问我的话,我该怎么说?”
“要不……要不我就说自己是到这里来探亲的,完全不知道关于将军的事,行嘛?”
谢绾宁摇了摇头,“不妥,这么明显的谎言,肯定会被人抓到把柄,你就如实说,自己是来帮将军看病的就行。”
“可是……”翟红缨觉得有些不妥,这样说还不是会连累到将军,她下意识抬头望向萧景衡。
房间里恰好有翟红缨带来的用来写药方的笔墨纸砚,萧景衡已经照着先前信件的内容重新写好一封。
“绾宁说的有道理,有时候真话掺杂着假话,才会不容易被人看出来,你就说是对我有意,才千里迢迢赶过来。”
这还是之前附在翟红缨身上的魅鬼说过的话,既然幕后之人这么布置,那便按照他原先计划
的走。
翟红缨听到这话后,神色有些不自然地低头,“好、好的,我全听将军的安排。”
“红缨,我们还有件事要拜托你。”萧景衡和她说这客栈中蹊跷发生的疫病,“希望你能帮忙找出病因。”
翟红缨没有推辞,背上药箱后走出房门,恰好遇见被小官差抬过来的侯杨。
“呵呵,没想到会被我抓到现形吧!我就知道你们过来是要害神医,给我将他们拿下!”
说着,他换上关切的目光看向翟红缨,“神医,你没事吧?不用怕,敢伤害你的宵小狂徒,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侯杨当然不想对个女人这么低声下气,可是没办法,身上的伤越来越疼,他还得靠翟红缨的治疗。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还有他们没有伤害我,你不要为难他们。”
翟红缨蹙着眉,往后退躲开侯杨,她对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自然就不会认识侯杨。
“你不知道我?”侯杨不屑地冷哼一声,“别忘记,当初是我做主将你留下来的,不然你早被丢在荒郊野外。”
他气得忍不住“啐”了口,果然女人只会出尔反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看官差就要对谢
绾宁和萧景衡动手,郑明恰巧来到,“住手,你这是在做什么?”
“郑大人,我只是在认真办事,处理些不安分的人,你不用这么盯着我吧?”
侯杨知道今天已经没法再为难谢绾宁夫妻俩,悻悻地让小官差抬着他离开。
临走之前,他还没放弃请翟红缨给他疗伤,“神医,看在我这么帮你的份上,能不能先给我扎两针止痛?”
像先前那样,在他身上扎几针,全身的痛苦瞬间消散,至少不用像现在这么窝囊,只能坐在躺椅里被人抬来抬去。
听到这话后,谢绾宁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抽,该说是他太傻还是太天真呢?竟然还妄想有快止痛的办法。
之前侯杨感受不到疼痛,是因为中了魅鬼的咒术,这样方便吸食他的精气。
要不是意外被蓝桥云看见,用符篆驱走他身上的邪祟之气,侯杨怎么可能清醒着,还对他们吆五喝六的。
果然,翟红缨满脸抗拒地说:“我不会什么快速止痛的针法,你找错了人,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