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王爷。”方烨轻轻的笑了,一室明朗,带了些苦涩。
“我杀人,比严璋跑过的马都多。怎么打会死,怎么打会痛,我心中自有把握。失手把他打死,不可能的。”方烨看着自己脚尖,摇了摇头。
“你无法用这个说辞,让陛下和百官信服。或许严璋有不为人知的隐疾,你又如何?”
“自认倒霉,悉听尊便,替天行道,无话可说。”方烨一字一句的回复。
“替天行道?”
“金吾卫早到了,他们不敢怎样,只在旁边扶摔倒行人和坍塌的小铺。”方烨加重语气:“严璋闯起闹市,轻车熟路,无法无天绝对不是一日两日。”
“观察虽细,但不可妄言。”
“这是自然,我只对王爷说过。”
“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让晖岸来找你。”赵宴终止了对话,也不再言语。方烨也不是会自找话题的人,车夫更是不敢说话。三人就这样,沉默着回到了穆王府。
方烨对赵宴行过礼之后,就回到了梧桐斋。
梧桐斋内,芳庭脸色惨白,想必是康佳已经把今日厅内之事告诉她了。她们看到方烨就想起身迎接,康佳还好,芳庭是直接踉跄了一下。
方烨赶忙上前去扶。而当他们看到方烨身后空空如也时,康佳顾不得行礼,直接就问道:“王爷今晚不过来!?”芳庭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方烨奇怪:“他平时也不过来呀。”
康佳道:“娘娘今日遭此大祸,正是需要陪伴安慰之时,王爷竟不来?”
方烨浅浅的笑了笑,刚想接话,康佳突然恍然大悟,又好似大祸临头,大声道:“难道王爷竟不想保娘娘!!!?”
方烨的手还抓着芳庭的手臂,她感受到了芳庭的明显颤抖,她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掌,抬头看向康佳,柔声说道:“这件事,是我一人所为,说什么王爷保不保我?不关他事,不要胡说。”
康佳却说:“您是王妃,现在牵扯进了人命案,还涉及到官眷。怎么可能不关王爷的事?”
芳庭在一旁苦口婆心:“娘娘,奴婢深知您母家雄厚,军功赫赫。但是这是醴都,两位将军有心相助,也是鞭长莫及。您虽武功高强,但初来醴都,尚无根基,如今之事,只有求助王爷才是上策。”
方烨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早冷了。
她认同不了康佳和芳庭的说法,这是她自己的事,已牵连到了赵宴,还说什么让赵宴保她这种话呢?方烨举着茶杯,面色平静的喝着。
一旁康佳急到:“娘娘!王爷可是圣上胞兄,先皇御封的正一品亲王,他说要保你,严大人就算闹得再大又怎样?只要王爷保你,这事你自可高枕无忧。”
“对呀娘娘,只要王爷保你,这一关不难过的。走,我们现在就去找王爷!”
“等等,等等!你们说什么呢?都回去睡觉,我打的人,我心里有数。”
“不,娘娘,你不好去找王爷,奴婢们可以去呀。”芳庭已经跪下,拉着方烨的衣服,只要方烨表情有一丝松动,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冲去找赵宴。
康佳见这阵势,也跪了下来“对呀,我们去求王爷,我们去求王爷吧。”
“行了行了,都起来!”
她循循说道:“你们知道什么呀?我为什么打他你们知道吗?我怎么打的他你们知道吗?周围有多少人看见了你们知道吗?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你们知道吗?”
“怎么就说到求上了,快起来!”方烨无奈,直接把这两人拉到了椅子上,“你看看你们两个,行礼都不标准了!”
康佳不管方烨的话,还在继续道:“娘娘,我们先求王爷吧,只要王爷心软,一切都好说。”
“唉”方烨叹出一口气,头痛又无奈,“这件事我自有办法,你们先回去休息。”
“娘娘,有何办法?”
“对呀,娘娘有何办法?”
方烨不好说,事情发生的太快,信息又太少,她现在脑子里很乱,严璋人高马大的,昨天还在她手下挨了打,今天就说要归西了,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她也接受不了。
但她们俩在这儿只会让她更加的心烦意乱,于是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们守着我,也于事无补,我需要安静。”
这两人还不死心,方烨把气叹了又叹,好说歹说,终于将他们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