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难免祸及家人,便赶在祸事发生前将颜苒托付给贤王府,以保她性命无虞。
但顾明谨总觉得,事情的真相没有这么简单。
贤王看懂了他的疑惑:“为父也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这信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到多的暗语,也不像有什么机巧。”
这话说完,两人同时将视线移向了手上古朴的匣子。
以一个匣子装信,若不是过于谨慎,便是这匣子另有乾坤。
贤王摇摇头:“为父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颜娘子是你的未婚妻子,这个匣子日后便交由你保管。”
“好,多谢父王。”顾明谨深深地看着那个匣子,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两人沉默了一会,贤王又想起什么,眉心蹙起沟壑:“还有一事,你说颜娘子不愿嫁你,这可如何是好?我贤王府总不能强娶她。
还有先前的安胎丸,究竟是何意?”
“我……”顾明谨要说什么,还未说出口,便被福海的敲门声打断了。
“王爷,您在吗?”福海的声音小心翼翼,但却难掩雀跃。
“何事?”贤王看了眼顾明谨,随即过去开了门,沉了嗓子问道。
“颜府方才来人,询问婚仪之事准备如何了。”福海笑眯眯答道。
“是颜娘子的意思吗?”贤王面色一喜。
“是。”福海连连点头。
贤王喜上眉梢,在意婚仪,便说明心里有这桩婚事,也便是对顾明谨有意。
“你怎么答的?”顾明谨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将傻乐着的福海吓了一个哆嗦。
“‘毫无头绪,混乱不堪’,嘿嘿,如实答的。”福海一笑,眼睛埋进了肉里。
短暂的沉默过后,福海看到了贤王灰败的脸色,忙收了笑,肥手一把扶住他的胳膊,颤声道:
“王爷,您怎么了!”
“福海,你……你赔吾儿媳妇!”贤王只感觉眼前有些晕眩。
正常的小娘子,听到夫家这么对待她的婚仪,即使不跑,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虽然这的确是真的,偌大贤王府,独独缺个主事的女主人。
福海这才明白了,立马解释道:“王爷莫急,颜府那边体谅咱们的难处,说从明日起,颜娘子每日过来准备婚仪之事。”
“竟是如此?”贤王精神一震,有些受宠若惊般的不真实感。
后面的顾明谨闻言松了一口气,从福海说颜府派人来的一刻起,他又重新有了那种不受掌控的感觉,幸好,一切还是回到了前世的轨迹上。
“你明日休沐吧?”贤王突然转过身来,眯着眼看他。
“是。”顾明谨点了点头。
贤王上下打量着他:“你母妃去之前给你定了几套新衣,你挑一件好看的明日换上。
还有,胡子再刮刮。
发冠也换一个。”
顾明谨耳尖微红,僵硬地点点头,默了默,又道:
“明日父王若有时间,可帮儿子把把关。”
贤王赞许道:“好,你也就这身皮囊最拿得出手,明日记得多在颜娘子面前晃悠一二。”
“……是。”
“至于你母妃的孝……”贤王走出书房,环视着满府缟素,重重地叹息一声:
“这些东西,都撤了吧,百日已过,王妃也不想看到,我们因此怠慢了新人。”
“是。”福海应下,扭着粗壮的腰身下去安排了。
——
“和贤王府那边说好了?”颜睢守在颜府门口,见小芸回来,抬起下巴问道。
小芸福了福身:“是,他们确实忙不过来。”
“那知道娘子要去,他们的态度是?”颜睢眼里有些紧张,他也拿不准,自个的点子会不会反而惹得贤王府厌弃。
让颜苒自个主持婚仪,这法子是他想的,且他说完后,颜苒立马说了,李嬷嬷也是这么建议的。
只是颜苒自个还有些拉不下脸,颜睢劝了劝他,才让她愿意去贤王府主持大局。
只因他相信,自家娘子是个玲珑心的妙人,只要世子能和她有些许接触,喜欢上只是时间问题。
试问这么好的娘子,又有谁见了会不喜欢呢?
小芸弯唇:“回颜先生,王府那边很高兴,看着是真心感念娘子的体谅。”
颜睢一合掌,笑说:“好极了,好极了。”
他在原地重重跳了两下,挥着拳比划了几招,凌厉的拳风吓得小芸连连后退,发泄完心头的亢奋,他嘱咐小芸道:
“快些去禀告娘子一声,让她做些准备,明日一早,我便护送她去贤王府。”
“是。”小芸福身,朝后院匆匆走去,接近颜苒闺房时,恍然听见屋内传来一两声鸟鸣。
“娘子?”小芸推开房门,见颜苒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