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看见儿子提了这么大篮子蚯蚓回来,密密麻麻的在里面蠕动着,实在是有点恶心,不解的看着李元: “元儿,你挖这么多蚯蚓回来干嘛?”
李元边找木桶边开心回道:“ 这可是药,学名叫地龙,炮制好了可以卖给药铺,十两银子一斤,大的二十两,爹的药里面也需要这味地龙。”
李母还是头一次听说蚯蚓能入药,还这么值钱,该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正思索着,听见儿子让自己去帮忙多弄点草木灰来,赶紧小跑着去厨房灶孔里挖出草木灰用簸箕装好拿给他。
李元把蚯蚓倒进桶里,把小的给筛选出来,准备等会儿放到菜地里面养着。
挑完了大小,接着把草木灰放进桶里搅拌,用草木灰呛死这些蚯蚓,在等待蚯蚓死亡这个过程中,又去收拾中午砍的竹子,用刀把竹枝剃干净,只留下主干,把小的竹子砍成50厘米高,三个一组,绑成一个稳定的架子,两头各放一个,再把剔除来的主干架在上面,等会儿好晾晒处理好的蚯蚓。
同时指挥着老娘去烧热水,他自己去削了两根细竹签子,一个人肯定处理不完这些蚯蚓,得让娘一起来。
所需东西准备完毕后,李元翻了翻桶里的蚯蚓,已经全死了,便朝着李母喊道: “娘,过来帮我一起剖蚯蚓。”
“ 来了,来了。”
李元把竹签插进墙缝里固定住,随后给李母做着示范,把蚯蚓穿到固定的竹签里面,捏着蚯蚓的底部一拉,整条就被破开了,虽然看似很容易,但是还是很耗时的。
母子两人忙到天黑才剖完这篮子蚯蚓,李元把提前烧好的热水倒进桶里,再放点冷水进去兑成温水,接着就开始清洗蚯蚓,草木灰已经把蚯蚓的粘液去除,剩下的就是把蚯蚓身上粘着的草木灰和肚子里的泥巴洗净。
这可不是简单乱冲几下就行,要一根一根的洗,多洗几遍,费功夫着呢,洗干净后便可以晾晒了,李元和李母两人分工配合,在最后一遍的时候,李母负责洗,李元负责往竹竿上面铺。
翌日一早,李元被鸡鸣鸟叫声唤醒,迷糊中还以为在扶贫的村子里,完全清醒后才想起自己在哪儿。
感觉嘴角有些异样,便抬手朝嘴角抹了一把,同时脑海里浮现出醒来前做的梦,他梦见自己卖地龙得了好些银钱,买了好多的鸡鸭鱼肉,吃的满嘴流油,再看这抹的满手的口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去屋子里看了看李父,还没醒,看来那药还挺管用,轻手轻脚关上门又向院子走去,昨天晚上晾的蚯蚓,水汽都被风给吹没了,李元看着这满竹竿的蚯蚓,嘿嘿嘿的暗自发笑,一切都在稳中求进,打算等会儿吃了早饭得再去多挖点,光现在的这些,还不够多,至少二三十斤活的才能炮制一斤干的。
心情美美的,刚准备去厨房看看他娘准备做啥早饭,就听到有人老远喊着: “ 里长,里长,里长。”
等近了才发现是村里的王大瓜。
李元见他跑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问道: “有什么事儿吗?”
王大瓜见李元盯着自己,他有点儿怯生生的,知道李元平日里非常讨厌他们,走在路上碰见他们都假装没看见,前几天还发生了那样的事儿,但如今也顾不得了,不得不来找他。
王大瓜一脸焦急的说: “ 我们村和清水村打起来了,我是来找你去给我们主持公道的,这次打的可凶呢,去晚了,可就要出人命了。”
李元见他这么急,估计事情比较严重,跟李母打了声招呼,就跟着王大瓜小跑着出去了。
李母见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担心的紧,想起前段时间李元被他们气晕的事情,今天可别又发生什么。
李元根据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个村子有点奇葩,原主的死,他们虽然不是他们直接导致的,但是也有一定的关系。
原身这个里长当的甚是辛酸,说起来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如果有选择,谁爱当当。
自李父摔了一跤后,腿脚就不好使了,准备趁此机会辞去里长一职,,奈何整个村子只有他们家识字,不识字的当了里长怎么帮朝廷算村民缴纳的钱粮,所以县老爷就说了:老的腿脚不好使,那就小的上,县令点名让李元当,这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柳树村那是声名远扬,整个江由县,上到要入土的老人,下到三岁的孩子,就没有不知道这个村的,名声为什么这么大呢,这就得从这个村的村民说起。
其他村的村民,人家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上随便去哪个村溜达,村子的上空升起袅袅炊烟,地里勤劳的村民们正在干活,庄稼地里没有一根草,未成熟的那是绿油油的,成熟的那是黄灿灿的,看着都能感觉到丰收的好心情。
而这柳树村,地里田里别说人了,鸟都不来,鸟在地里绕一圈都得饿着肚子走,庄稼地里远看也是绿油油的,近看草比庄稼高,能不绿吗?播种时,随便挖个坑就埋,也不认真翻地、施肥、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