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桦今日过来前,特意换上新洗的衣服,头发用少量发油往后梳成三七分,手中拿着用黄皮纸包着的药膏,眼巴巴地朝院子里瞅过来。
此时此刻,吴尧尧想起原主原先为讨好徐青桦,私底下送过他好几次东西,每次徐青桦拿走礼物后正言厉色地告诉原主他有女友,让原主不要再来找他。但昨日不过是晾了他两次,倒见他主动上门来了。
这放在以前可是没有过的事。
吴尧尧敛起脸上的冷意,羞涩一笑:“青桦哥,你怎么来了?”
徐青桦看到她出来后,心底的疑惑消散不少,极快地说道:“昨天有事耽误了,没有及时把药膏送过来,尧尧你手臂好些了没有?要不要带你去卫生所仔细瞧一下?”
吴尧尧一脸遗憾:“好可惜,我手臂好了。”
“啊?”徐青桦愣住。
吴尧尧笑得很温柔:“要不青桦哥这药膏你自己留着,以后肯定能用上。”
徐青桦:“……”
他怎么听着不像是好话?
不等他反应,吴尧尧抬手轻揉太阳穴,叹着气地说:“昨天害怕得整晚都睡不好,今天早上又去田里忙了会,现在有些累,实在没办法让青桦哥你进屋坐会了。”
其实单纯连敷衍都不想敷衍。
她刚穿过来,不好直接崩人设,但论起演戏嘛,徐青桦会装模作样,她亦能陪着装。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她不急着撕破脸皮。
徐青桦没想到这次他连院子都没进去,拿着药膏回到自家屋子,一时半会都没回神过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看吴尧尧那娇弱弱的模样,确实不像他猜想的那般。
迟疑了一下,他把手中的药膏放到柜子里。
花了五毛钱买的,总不能就这么丢了。
五毛钱?!坏了,刚才只记得想要从吴尧尧那里探到什么消息,结果被打岔,什么都没问到不说,还忘记找吴尧尧拿买药膏的钱了!
现在药膏在他的手里,让他重新回去找吴尧尧,他……做不到。
第二天早晨,吴尧尧天刚亮就起床了。
今天是原主请假到期的日子,她得去厂里销假,要不然旷工可是会被开除的。
灶房里堆满吴爷爷身前砍好的柴火,奈何目前吴尧尧只会煮鸡蛋。犹豫了一下,她决定骑着自行车去新联公社吃早饭。
推着自行车出门,她就在隔壁遇到魏婶子,魏婶子笑眯眯地喊道:“尧尧这是要去上班啦?”
听到她的回答后,立马又问:“早饭吃了?”
魏婶在给家里人做饭时,可没看到隔壁吴家的灶房冒炊烟。
吴尧尧道:“我去公社吃。”
新联公社其下有林场、钢丝厂、砖厂和制衣厂。
吴尧尧要去的就是制衣厂,原主是制衣厂里缝纫间一名普通的临时缝纫工。
别看只是小小的临时工,当初还是吴爷爷花了1500大洋从别人手中买下来的。当时沈家村不少同龄单身姑娘知道这事后,可嫉妒羡慕恨了。
文里写的,原主从小被宠到大,什么活都没干过,突然去当临时工,还是一坐就要几个小时的缝纫工,自然是不开心的。
也导致缝纫间组长对她这个不服管教,偷懒摸鱼的临时工喜欢不起来。
得罪车间组长的下场,便是只能干些又杂乱又要求高的单子,害得原主每个月都要被扣不少钱。上班几个月,就没有拿到超过20块钱的工资,奖金更是毛都没见着。
制衣厂规模不小,厂里有几百名员工,周边街坊没有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开了不少家卖吃食的小店。
早餐的话,一碗加花生酱的鲜肉云吞,只要两毛钱。
吴尧尧找了个僻静的小摊位停车,在交了两毛钱给老板后,没多久,老板就端着满满一碗的云吞放到她桌前。
这是原主爱吃的,吴尧尧也喜欢吃。
看着桌上有放装花生酱的小罐子,她舀了两勺淋在上面,云吞皮薄,吃进嘴里光滑软嫩,里面的鲜肉是用棒子捶打成肉泥状,嚼着香甜弹牙。
与前两日吃的,可谓是天壤之别。
摊位上的人不多,吴尧尧吃饱垂眸看向手腕处的手表,还有几分钟就到上班时间。
吴尧尧觉得正好,免得太早过去,遇到太多不喜欢的人。
几分钟后,她骑着自行车进入制衣厂大门。
将自行车停在停车场,吴尧尧给保安大叔看自己的职工牌,接着进入到车间大楼。
来到B组车间外,她在值班表里签下自己的名字。
旁边监督的人看到是她,呵呵地打招呼:“吴尧尧你舍得回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看来还是舍不得这个临时工呀。”
吴尧尧撩起眼皮看过去,这人她有印象,叫陈月兰。
跟原主不是特别对付,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