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按着江家的姓氏叫。
她神情复杂,喃喃道:“你是想做我的家人吗?”
难道迟礼是想打亲情牌?仗着姓氏继续代她管理集团?
这怎么可能信他!
迟礼手段这么高,他当时如果真想让她不好过,跟她一个户口本,她哪里是她的对手。
她当年还只是被父母宠的找不着北的小姑娘。
现在她长进这么多,当然不会受迟礼骗。
迟礼当年没想做她的家人,现在就休想拿姓氏说事。
文殊想明白,昂起头,狠狠地瞪着迟礼,准备击碎他的面具。
可迟礼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没有反驳,眼睛里也没有匪夷所思,没有觉得她的话是无稽之谈。
文殊思绪滞住了。
如果迟礼讲姓氏不是说要做她兄长的意思呢?
这个话题是怎么开始的?
谢宴……入赘。
文殊惊了一身冷汗。
她错愕看着迟礼,甚至下意识抬手指住对方。迟礼掀了掀唇,“还不算太蠢,没想太久。”
他说得太平静了!
他们针锋相对这么多年,这是可以平静讲出来的吗!
他什么时候有的心思,她怎么从来没发觉?他怎么就已经接受了?
文殊气得连声咳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迟礼说出来,自己的心思也被捋清。他既有了心思,那便坦荡承认,而后想方设法达成目的。
他给文殊分析利弊,“我熟悉集团,有我在,江家永远是里程碑一样的存在,你新挑一个人,必然引起不服,他平息众人的时间,已足够我带着江家再上一个台阶。”
“有关股份,本来就是你的。”文殊与他向来不到三句话就会暴跳如雷,迟礼心平气和,却也懒得三番两次给她讲明。
今天却不觉得烦,甚至愿意扳开了捻碎了,为文殊再讲一次。
“你父母担心你拿着巨额股份受人哄骗,托我代你管理。你成长得这么快,股份我自然要给你的。”
文殊听到最后的夸奖,嘴巴没翘起来,只觉得可怕。
迟礼居然学会了夸人,还夸她。
文殊不吃这一套。她咬了下唇,冷酷道:“迟礼,我当时在贫民窟遇到谢宴,你明知他心狠手辣却放任为之,难道不是打着叫我收服他的主意吗?”
这是她后面才想明白的。
迟礼不会不管她,可为什么一定要放任她待在贫民窟呢?
待在谢宴身边,若谢宴真拿她作筏动手,迟礼也只能认栽腾出手来处理。
迟礼走一步算百步,怎么会给自己留个定时炸弹在那里。除非她遇到的那个人,有别的用处。
文殊迎上迟礼目光,一副“被看穿了吧”的挑衅神情。
迟礼理着袖口,没有否认。
他答应了江家父母看顾文殊,自然要等文殊稳稳立在江家才能走。等人成长太麻烦,文殊正遇上谢宴。
谢宴资料放上他办公桌那刻,他想,新的管家要来了。
且看大小姐的本事,为自己收服一个心腹。
迟礼并无被拆穿的窘迫,“那又如何。”
文殊被气笑,“不可理喻!”
迟礼沉吟片刻,“大小姐,你喜欢谢宴?”
“我当然喜欢他,长得好看又会哄我开心,哪里是你能比的。”文殊激他,却又一瞬忌惮,威胁道:“迟礼,我喜欢他,你不可以对他动手,否则我要你好看。”
迟礼不置可否。
后来几天两人相安无事。文殊只当迟礼那天抽风,谢宴着手让文殊接下了商圈的生意。
一切尘埃落定,文殊只需要坐等收钱。
她对谢宴表示肯定,决定与他共饮香槟庆祝。——而后,猝不及防地,谢宴被警察带走了。
带着没有好全的伤,进了警察局。
文殊气势汹汹去找迟礼,集团办公室,她一股脑把茶盏朝迟礼砸过去。
迟礼稍稍侧身,瓷器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我是不是要你不要动他,迟礼,你就是想吞我财产,找那些滑稽的理由。”
迟礼扬起眉,“大小姐,他进去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自己在灰色地带试探,就该想到受到惩罚。”
催债本就是灰色地带。这次有迟礼坐镇,谢宴被查,自然无人再拦。
文殊握拳,情急之中,眼眶竟然露出一点红。
迟礼扬起的眉淡下来,心底突兀生了燥意。
“哭什么。”他声音不带情绪,“你们认识多久,感情能有多深。”
他偏开头,不看文殊,言辞间却在解释,“你如果不信我,那还是让谢宴做新的代理人。”
文殊眨眨眼,迟礼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