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从谢宴怀里爬起,坐他一侧,冲迟礼怒目,“你来做什么?”
她唇上亮晶晶的。
迟礼移开目光,“现在股份在你手里,警察需要你配合调查。”
文殊想起这回事。
犹疑迟礼怎么没派个助理来,而是亲自到场。
身上的股份她肯定不打算交回去,当然是早查明白早安心。文殊没拖,下了病床,径直朝门口走去。
身后是伤口裂开的男友,她彷佛已经忘了上一刻的纠缠,一次没回头。
谢宴早理清文殊的性子,顾不得伤春悲秋,按了床侧的铃声,唤护士来。
他同迟礼颔首致意,唇侧是如出一辙的晶亮,还有大小姐唇上的颜色。
迟礼声音很淡,“注意节制。”
谢宴难得不好意思,可惜不待他张口,迟礼已经关门离去。
他看着门,眼睑动了动,这位大小姐的管家,似乎心情不佳?
闭了门的迟礼脸上看不出心情,文殊给谢宴开了私人医院的贵宾房,从最内的病房出来是另一个套间,再出去才是客厅。
眼见文殊已经要开门,他制止,“大小姐。”
文殊不耐回头,迟礼递上一张纸巾,“擦擦嘴。”
他神色分明没有变化,文殊却恍若感觉到他的嫌恶。
他嫌恶个什么劲?
不待文殊发作,迟礼淡道:“警察就在外面,顾及着点江家的形象。”
听者翻个白眼,她接吻是什么不好的形象吗?
但嘴上要是真留下什么确实不是什么好面色。文殊没接迟礼的纸巾,自个儿抽了随手擦过唇。
嘀咕了声“多管闲事”以作反击。
打开了门。
她手里的股份都是有明文签字,如果那群股东没经济马脚,后期反水确实可能对她手里的股份造成冲击。那群人打得也就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主意。
现在因为经济问题被查,文殊不可避免得丢一些利出去,但接过的股份是彻底洗白,盖上了她的章。
文殊同警察律师忙了数个小时,这些股份终于清理完毕。
她心情好得很,从酒柜拿出一瓶红酒,正要庆祝,回头看到迟礼。
……他居然没走。
在这儿陪了一个下午。
莫名其妙,“你怎么还在?”
一个下午没发现带来律师的管家一直守着,最后还得受一句埋怨。
律师若没走还在这里,得替自己老板报一声冤。
迟礼坐在沙发上,一点点地扫过文殊。大小姐脾气臭,做事不计后果,但脸长得从来没话说。
她即使说着厌烦的话,也夺目至让人挪不开眼。
可她不是刚长成这样的,她一直是这副样子。
迟礼问自己,那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的呢?
他不是自省数日不面对自己的性子。他清楚感受到视线会不由自主落到文殊身上,甚至会不喜她和别人的接触。
那便来面对,来处理。
文殊受着迟礼目光,莫名想到深秋的冷水,凉飕飕的。她皱了皱鼻尖,装出一副半点不受影响的模样,“怎么,你也想把股份交出来?”
“现在给你,你吃不下。”
迟礼实话实讲,并非不给文殊留面子。可他这副口气文殊就是不喜欢。
文殊气势汹汹地过去,人坐在对面,红酒往茶几上一放,清脆地一声响。
“你说这么多,不过都是为了吞我股份。”
迟礼问她,“你想我离开江家?”
“那当然!”文殊震惊,“我每天都想你快点滚开,这是什么需要疑问的事情吗?”
“我如果离开,谁替你管家?”
文殊扬起笑,“你不要以为江家离开你转不了。”
她抬起下颌点了下病房的位置,“谢宴孑然一身,已经做好入赘江家的准备,等出了院就去改姓。”
迟礼目不转睛地看着文殊,文殊挑衅看回去,“商圈那单生意已经足够谢宴证明自己,集团又有我坐镇,你还有什么拿权的理由?”
“他改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吗?”
这问题真是莫名其妙!
文殊以为迟礼会问集团,会问具体规划,会给她找难题。怎么问的是姓氏?
她准备了一堆集团应对方案准备呛迟礼,结果对方没按常理出牌。文殊声音和脾气一样臭,“跟我姓,听明白了吗!你们不都是捏准了我父母去世孤身一人吗,我自己给自己找家人。”
“多此一举。”
迟礼平淡陈述,“我身份证上,姓江。”
文殊眨眨眼,想起当年迟礼被接回来时,是改了姓的。只是她哭天喊地不愿父母收养对方,迟礼才没有上她家户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