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心也从没落下,照理不该令你有什么创伤阴影,你怎么就对这事儿这么抗拒。”
“也谈不上抗拒,但确实不怎么感兴趣。”钟馥屿尽量委婉。
或者说,他是对婚姻这项制度持悲观态度。
蒋虹韵没说话,用眼神示意他把斗柜上的燕窝端过来。
等蒋虹韵慢条斯理地吃完,钟馥屿很有眼力见地拆了湿巾递过去。
“实在不想结婚也行。”蒋虹韵把用完的湿巾叠平整了摆在托盘里,抬眸说,“但孩子总要生一两个吧。”
钟馥屿简直哭笑不得,只觉得他妈这思想突然间又开放得过了头。
“我跟谁生去。”钟馥屿好笑地问。
蒋虹韵只问:“你就说,这样行不行?”
钟馥屿当然不可能正面回复:“您就别太操心了。”
蒋虹韵也不在意他的反应,直截了当地宣布:“回头你找时间,跟我去吃个饭。”
“行啊。”钟馥屿应得很爽快,旋即补充,“但生孩子就免了。”
蒋虹韵瞪他一眼,继续接下问:“周映蓁这小丫头你还记得吧?以前咱们住新街口外那个大院的时候,她家就在楼下。”
钟馥屿挑着眉恭听下文。
“小丫头厉害着呢,在北大的时候过了外交部的遴选,毕业顺利进到部里,又去西非外派了四年,年初刚回来。”
“人家思想境界比你高多了,事业心强,人也优秀,外派去那种条件的国家,都没找她爸喊过一句。”
“她们这个职业听着光鲜,实际也是个苦差,忙起来着不了家的,不过我看跟你挺合适。”
“怎么就合适了。”钟馥屿有些无奈,“您别告我她虽然不愿意结婚,但孩子想找人生一两个,回头耽误了人家。”
“我事先声明,吃饭这事儿就是人小丫头主动提出来的,我可没掺合过。”蒋虹韵说。
“我跟她都多少年没见过了,路上遇着也认不出来,怎么就主动提了。”钟馥屿更是不解。
“上个月你跟你爸在博鳌,不是碰上周叔叔他们了,当时那小丫头也在呢。”
钟馥屿在脑海里搜罗了一圈,找不出任何印象。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我说蒋教授,好好一亚洲发展年会,当是去选驸马呢。”
蒋虹韵不理会他略带奚讽的发言,自顾自把前情说完,便一锤定音地收尾。
“总之呢,你周叔叔也来找我谈过了,这面你肯定要去见一回的。我的面子不够大,周叔叔的面子你可得在乎。”
钟馥屿面无表情地听着,在心中暗道,他还真不觉得有什么好在乎。自己愿意配合着去,完全是为了哄蒋女士开心。
至于下一步的事,天王老子来了还是一个样。
“知道了,随您安排。”钟馥屿摸了摸口袋里的车钥匙,抬脚向外,“先走了。”
下了楼,钟馥屿没急着离开,站在院里点了支烟。
玉兰的香气幽幽浮漾在空气中,春意已经拂到了这一片,绿树的新枝摇曳舒展,满是流动的生机。
钟馥屿微眯起眼,习惯性地朝西边望。
那个方位是紫禁城的所在之处。若是白日晴好的天气,从他的卧室爬上房顶,可以清晰望见宫里飞檐层叠的角楼。
夜色里灯火疏闪,微弱地映亮梁栋上的精美油彩。青绿的主色细细铺描出漩涡状的花纹,沥粉贴金庄重富丽。
光阴的流速在这个四方空间里好似趋于静止,与繁华蒸腾,日新月异的北京城仿佛不在同一个时空。
钟馥屿却嫌这处太过清净,出入也不是那么的方便,大部分时候,他都独自住在玉渊潭北侧的柒号院。
夜色已深,窗外的景致被隔绝在遮光窗帘外,偌大的房子里只亮了一圈壁灯。
钟馥屿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翻着手机里尚未处理的各种信息。
其中有几条留言是留在广州的司机发来的,告诉他汇悦台那套房子的水电燃气已经重新开通续了费,屋子里都照他的要求清洁完毕,锁也换过新的。
钟馥屿看完回了个“好”字,一边又想起某个有段时间没联系过的小姑娘。
说起来他在广州居住的时间不算固定,明明住酒店最省事,他会心血来潮把这套许久没人居住的房子翻出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起初是看不惯她每次来过夜,都要拎着一堆私人物品进进出出,翌日临走又全部收拾带走,生怕被旁人发现什么存在痕迹似的。
有一回明明已经走到门边,想起一瓶洗面奶落在洗手台上忘了拿,都要转头回去取。
他跟在她身后,看她把洗面奶捡回包里,蹙着眉提醒:“这房间也不退,东西放着没人会动。”
小姑娘还一本正经解释:“没办法啊,我有点强迫症,离开酒店时不把重要物品带上,一天都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