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眸。
被她发现,他也并未避转,仍是这样温沉沉地注视着她。身上的浴袍披得松垮,露出一截锁骨与肩胛,肌肉线条微绷,莫名的很欲。
沈星鲤小睡了一会,疲倦感消了大半,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也早有心理准备,等了一会,看他始终没有进入下一步的意思,索性也支起身体,邀请似地碰了碰他的嘴角。
蜻蜓点水的吻,一碰即分,花瓣扫过嘴唇的柔软触感。
钟馥屿起初其实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但在她主动的撩拨下也起了些兴致,手臂穿过她的上肢向后游走。
她失去衣衫遮蔽,感受到他温热的掌心与她贴合,后来,手指又变成了唇舌,一寸寸地丈量与标记。
他们重新变得亲密无间。
钟馥屿在这件事情上极耐心,也很有服务意识,的确是个无可挑剔的完美情人。
沈星鲤很快被取悦,体验到层层叠加的快乐。淋漓尽兴之际,她柔软无骨地攀附着她,小猫似地呢喃他的名字。
浅睡后积攒的体力在他的抚慰下很快耗尽。
沈星鲤阖起眼喘息,感受到他的体温与重量缓缓剥离。
又平复片刻,她才费力地睁开眼,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钟馥屿倾身吻了吻她的眼睑,温声说:“累了就睡吧。”
“可是……”沈星鲤迟疑了一下。
尽管她的确精疲力尽,但也不想做自己吃饱就不顾对方的那种人。
沈星鲤抿住唇,细声问:“那你,需要我帮忙吗?”
钟馥屿微微挑眉,显然对这个提议感到意外。
“准备怎么帮?”他缓缓问。
沈星鲤还没有老练到这种程度,脸上一热,不敢与他对视,她把头蒙进被子里。
半晌,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应该……不难吧?我也可以学。”
旋即听到他低低的笑声,胸腔低沉的震动令她生出一丝无措。
他大概觉得她过于初级。
真想帮还需要礼貌询问么。
沈星鲤窘得不行,不禁懊悔说了这句话。
进退两难间,钟馥屿的掌心落下,隔着薄被揉她的头发:“乖乖睡觉,我去冲个澡。”
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
……
这一次,沈星鲤是真的熟睡过去。
再醒来时,天早已大亮,偌大的卧室里一片静谧,找不到第二个人的身影。
沈星鲤翻了个身,盯着眼前空荡荡的床面,陷入一阵恍惚。
中央空调无声吐着暖气,团在臂弯里的薄被还隐约留存有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她竭力从脑海深处翻找出几块记忆碎片。
其中一块发生在清晨时分。钟馥屿走到床边,跟她说自己今日要过澳门,让她在这里继续休息。
她在半梦半醒中应了一声,似乎还问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其余零碎的几块记忆碎片都发生在昨夜。他抱着她去清洗,似乎还给她喂了点温水。
打开手机,钟馥屿的留言证实了记忆的真实性。
信息里说他有事要去澳门一趟,给她准备的换洗衣物放在外厅的茶几,还让她起床后回个电话。
沈星鲤并未照做,扔了手机,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宽大的床面上。
知道整间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反而自在了许多,又懒洋洋地瘫一阵,才爬起来去洗澡。
茶几上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纸袋,从贴身内衣裤到裙装到外套一应俱全,款式也与她昨晚穿来的那一身差不多,但材质与价位显然不在一个级别。
沈星鲤一件件取出来套在身上,又把换下的脏衣服叠好塞进去,拎着袋子轻手轻脚地离开客房。
已经临近晌午,沈星鲤迈进电梯,心中计划着在附近吃个午饭,等晚点回到宿舍后再给钟馥屿打电话。
才走出酒店大门,却有人迎上来打招呼。
“沈小姐,钟先生吩咐我送您。”对方恭敬地说。
沈星鲤认出那是钟馥屿的司机,还未等她开口说什么,对方已经主动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引着她走向门廊外的停车区。
还是昨晚见过的那台宾利。
车才开出去几分钟,钟馥屿的电话便跟过来。
“睡醒了?”他似乎正处在一个人很多的场合,背景音有些吵。
沈星鲤“嗯”了一声,听到电话那头细碎的交谈声越来越远。
钟馥屿走到一处稍偏僻的区域站定,才接着问:“醒来没有看手机?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正要打呢,还没来得及。”沈星鲤说。
“是么。”那边顿了几秒,开玩笑般说了一句,“还以为又要被拉黑。”
他的语气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