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沈弛的手，“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逛宫城？”
她觉得沈弛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突然皱眉看着他，“你别告诉我，其实这是你家？”
想想确实很奇怪，为什么先帝在战场上就看他顺眼，这真的很奇怪。
李鸾已经脑补了一个沈弛是先帝和宣朝公主的孩子的故事了。
正想着，脑门上被沈弛轻轻弹了一下。
李鸾回神，就见沈弛拉着她的手，看着高大宏伟的主殿。
“不是我，是沈含光。”
李鸾扭头看他，“沈含光？”
“先帝当年的旨意，是不能留下皇室任何一个活口。”
他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作为一个历史的旁观者，李鸾认可先帝的抉择。
但对于整个皇室的屠杀，几乎是上百条人命。
她突然觉得凉飕飕的，忍不住缩了一下。
这一点小小的动静，马上就被沈弛察觉到了。
他转身面对她，“我杀的，你怕吗？”
李鸾看着那一双眼睛。
无尽的黑，无尽的冷。
书上说，沈弛在战场上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魔鬼，一个生命收割者。
李鸾松开了他的手。
沈弛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他转身，面对巍峨的宫殿，“就是在这里，所有的皇室中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血液冲刷着宣朝百年的历史，也终结了这一切。
这是历帝没有经历过的。
所以他不懂江山是累累白骨换来，有一种自然而然就该天下归心的执念。
但沈弛不一样。
沈弛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如果不是对国家的忠诚，他走不到这一步，凭他的地位，可能说反也就反了。
天下分裂，谁都可以试一试。
就在这时，李鸾伸手，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
“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