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此刻也想明白了,攀扯曾月一家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救曾瑞霖。
吕氏收起往日的嚣张跋扈,客气的请求曾母出手,帮曾瑞霖诊脉医治。
曾夫人本来也不反感她,反而有些喜欢吕氏的个性,所以毫不犹疑的应下。
把过脉后,这才道,“是吃了龙葵中了毒,你们没焯水就直接吃了吧!”
一句点醒梦中人,众人又齐齐的将目光射向方桃。
“那个!那个!我也不知道得焯过水才能吃啊!”转而又朝着曾母怒吼,“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要害我和老爷,明知生吃有毒,你也不告诉我们……”
王夫人听不下去了,恨不得直接上前撕了方桃这张臭嘴。
李夫人拉住她,朗声道:“这是曾家的姨娘吧!一直听说曾家的规矩大的很,现在才知道不过尔尔,一个姨娘都敢跟正妻嘶吼,而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若是在曾王府,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接着又面带同情的看着吕氏,“看夫人面若桃花,性子也爽利,不想却被一个妾压着,着实可怜。”
意味不言而喻,是在说曾瑞霖宠妾灭妻。
曾月翘起大拇指,我陶婶婶威武,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她还欠练,得学。
方桃不干了,开始无差别攻击,放着嘴炮。
李夫人才不惯毛病,每每都四两拨千斤的给怼了回去。
曾母见方桃这般泼妇模样心烦的很,看向曾王爷,曾王妃。
“你们给句痛快话,人是救还是补救,再拖上一会儿,恐怕神仙难救了!”
众人这才意识到,曾瑞霖还人事不省的躺在地上。
“救,救,救!”曾王爷连忙答道。老王妃想要放点狠话,却被王爷一个眼神盯了回去。面露凶光的看着曾母。
曾母也不瞧她,从袖袋中拿出银针,蹲下身子就扎了下去。
老王妃哎呀一声,大喊杀人了。
曾母目光冷冽,“不想你儿子死在这儿,就给我闭嘴!”
老王妃被赵侧妃拖到一边,生怕一个没看住上去撕了曾母。
众人屏住呼吸,生怕错过每一次落针,万一真治死了呢,他们可以做个目击证人不是。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曾瑞霖悠悠转醒,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人。
“诊金一两银子!”曾母伸出手。
吕氏毫不犹豫的拿出一两碎银递给曾母。
方桃却不干了,拉着曾母的衣服就要抢她手中的银子,“你是打劫的不成,城里瞧个郎中才20文,你只扎了几针,就要1两!”
曾父上前护住曾母。
曾月盯着曾瑞霖看,幽幽开口,“莫不是二伯伯的性命连一两银子都不值?我今日也算领教了!”
曾瑞霖面露尴尬。
吕氏深深一礼,“今日多些弟妹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曾月见吕氏是个懂事的,便懒得跟他们计较,拉着曾母,牵着曾父往自己马车去了,还不忘喊上李夫人和王夫人。
两人乐颠颠的跟在后边,这是有好事啊!
果然如他们猜想的一般,曾月将采草药并且回收药材的事给两人说了,并且将今日采的药拿出来,让她们仔细辨认。
王夫人,李夫人此刻哪里还坐得住,家里的女子都在忙着绣花,男人们没事干,整日里聊天打屁,看着就烦,如今他们终于也有事情做了。
待两人离开后就将王家,李家的男人跟在两位夫人的身后,仔细的扒拉着草。
马六好奇,过去询问,才知道他们在采草药。
马六闻言,眼前一亮,赶忙回去跟刘捕头商量。
刘捕头一直想得就是坐享其成,没想到马六还有自己下场采药的想法,便也不拦着。
马六乐颠颠的找到曾母,询问他也跟着采药可否,曾母当然没有意见,人多力量大,况且草药多点他们的香料也可以多做点,而且自己挖的怎么算也比去医馆买的便宜,双赢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赵家,钱家看了,也想参与进来。
曾母有些为难,曾父倒想得开,“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夫人心善,让大伙采些银子,赚些体己钱,不过你们也知道我们现在在流放,收了草药也没地卖,最后肯定也是要用在大伙的身上,所以品质上一定要把控好,否认害人害己。”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原本有溜奸耍滑,掺些东西进入的人也都歇了心思。
采药的事进行的很顺利,太阳落山前,曾月一家已经收了整整五大背篓的草药,薄荷,艾草最多,龙葵次之。
曾大哥称重,曾月付钱,曾父在曾母的指导下处理药材。
曾小弟则蹲在一边用小树枝在地上练字。
夕阳西下,夜幕渐渐四合,周遭一片安静,只能听到蝉鸣。
“爹,咱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