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命。
好在两人也有建功立业的心,一拍即合,怡亲王在家养病,他们二人便跟着鄂尔泰。
“主子放心,奴才定会好好学习军中事宜,给四阿哥做事。”福彭面色镇定,对于四阿哥会举荐他没有吃惊,而是打了个千恭敬回话。
岳兴阿躬身在旁也是满脸兴奋,他要抓住这次机会才行。
虽然他们去只是混个军功,跟着叔伯们,但上过战场的人始终不同,有了这份履历在进火器营,骁骑营都容易许多,所以弘历只嘱咐他们好好的,尽自己最大力就行。
准噶尔部盘踞在西北地区好多年了,一直是雍正的心腹大患,雍正接手康熙的位子,兢兢业业再没出过北京城才得以填补晚年腐败的亏空。
再加上准噶尔都是从沙俄进口的火器,从使用火器的覆盖密度上,准噶尔是远远超过了朝廷,弘历对一行人的去留很是担忧,主要是朝廷国库开支过大,无法长期支持西北战事。
虽然准噶尔只有四万多军队,但是清一色的武器,机动性是八旗军队无法做到的,即便是战败也能迅速撤退,军队根本追不上。
弘历只能感谢现在的八旗不是晚清遛狗斗鸡的纨绔,还是有点战斗力。
但对于整治火器也是刻不容缓。
正练着,这边内侍回禀高氏求见,弘历想着高氏一般无事不会求见便允了。
富察氏求医问药并没有瞒着别人,自然另一个院里的高氏就听说了。
房里,高氏一脸为他考虑的神色,柔声道:“四爷可容妾身去信一封告知阿玛?因着妾身自小就体弱多病,阿玛怜惜妾身的羸弱,任职的时候四处寻访过很多名医治病求药,飖儿多少能帮上忙。”
“说句托大的话,若论妾身对药的熟悉,乾西二所里可没比得过我。”
高氏自懂事起便一直吃药,虽家里人说是胎里带的胎毒,但她自小便敏感,此时说起来有些释然。
端来净盆的丫头心疼的看了眼她们格格,到底没说话。
弘历见高氏举荐名医时信誓旦旦的样子,摸着她有些冰凉的手问道:“为福晋的子嗣考虑的挺多,那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呢。”
高氏的阿玛高斌早年间曾在苏州担任织造,她特意举荐了当地的名医南阳先生给富察氏。
“妾身才入门不久,又和福晋相处和乐,当然希望福晋能诞下嫡子了。”说着高氏见弘历眉皱的紧紧的,有些好笑又感动,情深意切的看着弘历,更是添了点柔媚娇俏,令人脸红的话直接说出口,“妾身喜欢四爷,所以这算不算爱屋及乌。”
论说起羞人话,弘历自认比不过高氏,转过头去不回答。
只是瞬时对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好奇起来,原先也是在他府里待过的,几年间他竟是没有见过一面,再者她要真喜欢,早就和他不经意间偶遇个几次了。
“飖儿妹妹,我可要谢谢你了。”富察氏回家后便听弘历说了高氏的话,来请安时,特意拉着她说了会话。
高氏谦虚的摆摆手,“姐姐不必谢我,我也是力所能及。”
富察氏虽然性子柔和但骨子也很执拗,早就准备好了一套头面首饰,全是宫里赐的稀罕物,笑道:“虽说妹妹不在意,我还是答谢的,你可不能推辞。”
“姐姐的东西不是凡品,飖儿可就不客气了,花宁快点收走,收走,免得福晋姐姐舍不得了,再给拿去,我可是不应的。”高氏做出一副要抢东西的模样,挥着手绢支使丫头花宁。
弘历远远听见自己的福晋和妾室言笑晏晏窝在一处取闹,进门却鸦雀无声,好奇道:“你们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都是女儿家的一些首饰闲聊,四爷今日怎么来的比往常早些。”高氏只抬眼看了下弘历就福礼告辞,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富察氏苦笑着摇摇头,连忙上去搭话。
“今日阿玛身子不适,就免了我的差事。”弘历由着富察氏在一旁沏茶,端起呷了口回话,又问了低声是否有消息,富察氏只脸红着摇头。
弘历也知孩子是急不来的,好生安慰了一番,两人歇下不提。
就这么过了十几天,到了例行问诊的日子,富察氏神色恹恹地躺在床上,撒金帘子由着湫灵和轻纭两人各掀开一角,取下琳琅护甲将手放在棉花填充的绸布包上压着。
“太医如何?我们福晋身子可是大好。”湫灵见太医院里的刘太医捏着胡须细细思索,一副神游的模样,不由大急。
太医两条扫帚眉紧皱,下方拱手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富察氏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娘娘身子无碍,兴许调养几月便能怀上。”太医弓着身子收拾药箱离去,抬头回了句。
想起南阳先生也是这么说的,富察氏只好放宽心。
朝雨浥轻尘,淅淅沥沥到了午间还没停的兆头,后院正堂里,富察氏端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本账本不紧不慢地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