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抬了抬,又往右看了看。
叶姝呆愣着,看他颧骨处醉酒的微红,一时眼底有些迷茫,“怎么了?”
仅存一丝理智拉回他的偏航,他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把烦人的衬衫脱下,踉跄着起身,“我去洗澡。”
顺带把她方才褪下的外套扔进垃圾桶。
因为她不习惯那些味道。
叶姝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背影,“你一个人行吗?”
“可以。”
直到浴室灯亮起,水声潺潺,叶姝才把目光转向床头的手机。
指尖刚碰到,就要按下锁屏键,浴室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还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巨大声响。
她连忙放下手机,往浴室冲去,下意识要开门。
谁曾想,门并未反锁,只是往左边拧了一圈便开了。
滚滚热雾扑面而来,夹杂一丝沐浴乳的清香。
江望川就站在盥洗池前,微侧着身子。浑身湿漉漉的,不着一缕。水珠从濡湿的发丝尖蓄满,舔着结实紧绷的肌肉,一路调皮地往下滑落。
鬼使神差的,叶姝视线也随着那颗水珠往下。
于是,看到某种与他们相悖的生命力,无所顾忌地逆向行驶。
“砰”的一声,脑袋里好像有烟火瞬间炸开,星子烫到了她身上各处。
叶姝忍不住后退,往回瑟缩,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住了。
“要去哪里?”
沙哑磁性的声音像在摩挲她的躯体,而紧贴在她身上的温度,仿佛能够隔着衣物入侵她。
02
叶姝侧过头去,脸颊不受控,烧得她心虚。
如果镜子干净,没有水雾,她只怕可以清晰看到自己脸上有多红。
没逃还好,逃了显得她是故意要进来看光他的。
叶姝强装镇定,想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尴尬,轻声解释,.“刚才以为你摔倒了。”
他说:“只是牙刷杯掉了。”
她哦了一声,“那我先出去。”
身体的每一个感官都在不断放大,哪怕腿上那一处。即便没有任何触碰,却能察觉到滚烫。
人类天生对这种事存在需求。
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稀疏平常,在安全范围内,这是种享受,是种抒解自我的方式。在爱情的加持下,这更是一种调和与深化。
叶姝不排斥,尤其跟金一页成为朋友以后。
她带她去参观了很多相关美术展览,认知在一步步的做着更新,不再存在女人一辈子只能跟结婚的那个上-床的想法。
只是现在,她身上实在缺少一腔孤勇的力量。
她害怕某个不曾发觉的角落里,躲着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一个耀武扬威的小偷。
会有人笑她十年怕井绳,但从来没人笑咬她的那条蛇。
“唔……”
一股轻柔推力袭来,将她抵在墙面上。瓷砖凉沁沁,好心让她清醒几分。叶姝一抬头,男人的唇便顺势落了下来。
一开始还是牛毛大小,转到后面宛若狂风骤雨,一整个的将她笼罩在里面。
画师在一笔一划勾勒她的唇形。下唇要更丰盈一些,落笔时候更用力,颜料都快溅出调色盘。
恍惚间才明白,她就是一整个的调色盘,被打翻,淋着淅沥的雨水,所有情绪混作一团。
脑海里响起他那句——我爱你。
那她呢?
爱能持续多久。
是三秒,三天,还是三千年。
就在她即将退却的时候,他忽然停下所有动作,面容上神色晦暗不明。
胸膛不断起伏,肌肤余热未退,无一不在昭示他的克制。
“你去睡觉吧。”他说。
叶姝微微顿住。
走出浴室的时候,眼角余光不小心瞥见他那具象化的欲-望。
整装待发,还未妥协。
03
想起那天她突然生理期造访,肚子一抽一抽的疼。跟郁深吻到一半,衣服也褪去了,身下一股奇异热流。
换好卫生巾回来,他依旧吻着她,那时她在想,为什么子-宫收缩的痛苦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
她说:“今天不行了。”
他当然知道,他熟悉每一个睡过女人的生理期。他只是体贴地后退一步,问她,“手可以吗?”
退一步海阔天空。
退一步她会妥协,因为愧疚——他石更了是她造成的,她勾-引的,她有错。
后来它躺在她的手里,像一只巨大的毛毛虫。
而她心惊肉跳,时刻都在担心这只毛毛虫会不会咬她一口。那种感觉有点恶心,但她肚子上的痛苦缓解了一些恶心。
她该感谢她的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