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云亦是心情激荡。燕绥之急促的呼吸几乎都打在了她的脸上,他的气息干净而温暖。让她只想融化其中。
“燕绥之……”她伸开双臂,勾住他的脖子。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我已有多少年未曾……唔……!”
她的话被燕绥之火热的唇舌堵在了口里,身子顿时化成了一池春水。
燕绥之紧紧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碎了装进自己身体里。他浑身像着了火一般,恨不得和怀中的女子一起燃烧,哪怕化成灰烬。
烛影幢幢,映出罗帐中两个晃动的人影,唇齿纠缠发出的软语呢喃,令人脸红心跳。
春宵苦短日高起。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唤醒了红绡帐中两个沉睡的人。
燕绥之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的人,几乎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他咬了一下嘴唇,疼。
这么说不是梦了,真的是姩姩。
他曾无数次梦到这样的场景,醒来后才发现都是一场空。
如今梦想终于成真。
他几乎虔诚地把嘴唇轻轻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谢晚云鸦黑的睫毛颤动,睁开了眼睛,正对上燕绥之深情的眼眸。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谢晚云伸手抚上他的脸。“燕绥之,真的是你么?”
燕绥之抓住她的手,“是我。姩姩,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一阵幸福的潮流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她。
他们走过了前世今生,跨越了艰难险阻,经过了生离死别,终于在一起了。
太不容易了。
两人相偎相依,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谢晚云突然想要流泪。
“姩姩不哭,我一直都在,以后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燕绥之温柔地替她擦着眼泪。
“嗯,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谢晚云肯定地说。
忽然莞尔一笑。“燕绥之,太后还说过等事情了了,就给我们举办婚礼呢。”
燕绥之笑道:“那就要多谢太后了,只是皇上……”
笑容从谢晚云唇边溜走。皇上是杀害谢家人的幕后真凶,她没有那么大的气量对着他俯首称臣。
燕绥之也沉默了。论起来,皇上是他的伯父,可他也是逼死自己生父的凶手。
长公主,是杀死母亲的凶手。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无可奈何。
谢晚云坐起身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泻在背上,黑发白肤,眼神迷离,美得令人眩目。
“燕绥之,该起身了。”
燕绥之也坐起来,笑道:“姩姩,你能不能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叫绥之,叫相公都可以。”
谢晚云也觉得有些好笑,红了脸嗔道:“习惯了,一时竟改不过来。”
“现在就改。叫一声,我听听。”燕绥之偏不肯放过她。
“……绥之。”她试过了,相公两个字还是叫不出口。
这样燕绥之也十分满意了,声音响亮地应了。
两人起身穿衣,窗外突然传来燕堇白的声音。
“父亲!怎么这个时间还没起身么?”脚步声走到了门口。
谢晚云羞得就想往床上躲,燕绥之一把拉住她,笑道:“躲什么,怕被儿子看见?”
燕堇白已经在敲门了。“父亲,父亲,我进来了!”
“等一下!这小子怎么没点规矩?!”燕绥之其实心里也有些慌,手忙脚乱地着了外袍。
见谢晚云也穿戴停当,这才打开房门。还板着脸,“你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燕堇白夸张地大声道:“还早?都已是辰时三刻了!我都练完剑了跑完步了!结果父亲还没起床,莫不是昨晚上又忙公务忙到深夜?不对啊,昨晚上我明明看到您房里的烛火熄得早……啊,娘亲!你怎么在这里?”
燕堇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