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梨乖巧地对着谢晚云就跪下去,“幼梨给干妈请安。”
谢晚云一把拉起她,揽进怀里,“幼梨,好孩子,你日后若是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我会像你娘亲一样护着你的。”
李凤眠满脸的泪水,含泪看着她们,从床头拿过一个小箱子,塞进谢晚云手里,说:“拜托了。我的嫁妆和私房都在这里面了,你替我收着,等幼梨长大了,替她找个好人家嫁了,我也能放心地去了。”
谢晚云心里五味杂陈,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早就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她不是圣人,可是面对李凤眠的托孤,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答应了。
李凤眠现在有些神志不清,可是大事上她是清醒的。她知道谢晚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只要应了,便会负责到底。
谢晚云第二日便进宫面见了太后。
太后好像知道她会来,早已在宫里等着她了。
谢晚云扑通一声跪下。“晚云今日有事前来求太后,还请太后屏退左右。”
太后怔了一下,脸色有些变了,却依言让众人都退下。
空荡荡的殿上只剩她们二人。
“晚云,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太后隐隐有些不安。
谢晚云也不兜圈子,直接便问道:“太后,您也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皇上当真要定燕绥之的谋反之罪?”
太后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谢晚云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仍是忍不住阵阵失望。她把心一横,便问道:“难道就为黄炎敬是皇上的亲兄弟,就可以把罪名强加在燕绥之身上么?”
太后大惊失色,半晌才问道:“晚云,你在说什么?”
谢晚云把太后惊惶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心中了然。“太后,黄炎敬是先皇的血脉,是么?”
太后目光躲闪,“晚云,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胡话?皇室血脉岂能开玩笑?这话哀家就当没听见,以后你不可以再胡说了,知道吗?”
“太后,您也知道我的性子,绝不会胡乱说话的。”
太后正色说道:“晚云,你先起来,不管你是从哪里听来这句话,哀家告诉你,从现在起,就把它烂在肚子里,一旦传扬出去,这个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谢晚云跪着一动不动,眸光坚定。“太后,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后果是我不能承受的,那就是失去燕绥之。”
太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呐呐地说道:“你这孩子,你和他不是才定了情,怎么就用情如此之深?”
“太后,我与他有情是真,可我更想为他讨一个公道,是非黑白不能颠倒。”
太后知道她的性子,看来今天不给她一个交待是不行了。她眉头紧皱,在室内缓慢地踱着步子,实在难以决断。
“太后!”谢晚云膝行向前,拉住了她的衣袍,声声泣血。
“我并非只为燕绥之一人伸冤,太后,您再想想当年的谢家,如今只剩你我二人,难道就为了某些人的面子,或者某种利益,就要让逝者永远蒙冤,不得安息么?
燕绥之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却最终落得被诬陷谋反的下场,岂不令天下人寒心?为了一已之私,便枉顾江山社稷,难道兄弟之情比家国大义还要重要么?”
“大胆!这如悖逆的言论怎么能说出口?你不要命了?”太后震怒!
“若沉冤不得昭雪,忠臣反遭污陷,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太后,您什么都清楚,为什么不能站出来说一句话呢?为了悲剧不再重演,晚云求您,不要再保持沉默了。”
谢晚云虽是苦苦哀求,态度却是异常坚定。
“你先起来。”太后无奈地说。
“太后若是不答应,我便不起来。”
太后怒极!“谢晚云!你是在威胁哀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