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盛和韩承不是想借着增加驻军的机会培养自己的势力吗?那黄炎敬就给他们安个钉子进去。
“老师既然决定了,学生照办就是,必不负老师所托。”燕绥之正想去漠北,此事倒是来巧。
黄炎敬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又郑重地交待:“我怀疑刘盛借这件事培植自己的势力,你可要多加留神。万不能掉以轻心,那两人皆是老奸巨滑之辈,当心被他们拿住你的错处。”
“学生明白,老师尽管放心。”
黄炎敬点头,他对燕绥之的能力是很认可的。“去蓝月关也算是全了你的心事,也不算委屈了你。”
“老师说哪里的话,这是老师对学生的信任,学生必不负所托。”
燕绥之心情大好,眉目之间神采奕奕。
任命很快便下来了,皇帝果然听从了黄炎敬的建议。命燕绥之即刻前往蓝月关。
再说漠北王廷,云间坊才一开张,便生意兴隆,谢晚云又把旁边的铺面也租下来,打通连成一间,越发显得宽敞明亮,让人一进来就感觉舒服。
从上京补发过来的第一批货物已经到了,谢晚云带着玉坠和几个伙计去货栈验收。
街上人流涌动,车马喧嚣,王公贵族正准备出城围猎。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身背弓箭,腰悬弯刀,向城外而去。
谢晚云也在人群中看了一会儿热闹。一个白衣少年骑着白马,从她面前走过。
她觉得有些面熟。
玉坠已经惊呼一声,“夫人你看,那个少年是不是那天晚上抓强盗的人?”
谢晚云点头道,“你也认出来了?原来这少年是漠北皇室中人。”
眼看大队人马已经出了城,他们这才赶去了货栈,验过货便往马车上装。
因为天气冷,货栈大堂里烧着碳火取暖,碳炉上又烧着一大壶水。或许是因为一冷一热,那泥做的水壶受不住刺激,突然发出“嘭”地一声巨响,爆炸了!
滚烫的热水四处飞散,谢晚云反应敏捷,一把拉住站在身边的玉坠便退开,另外几个伙计没躲开,被烫得捂着脸哇哇大叫。
更糟糕的是马受了惊,扬起四蹄,长嘶一声,便向门外冲去。玉坠正在旁边,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
“快拉住马!”伙计们一看急了,马车上装的货物价值千金,可不能弄丢了!
奈何几个人刚刚被烫伤,两条腿再快也跑过四条腿,眼看着惊马便要冲出去。
谢晚云眸光一凛,飞身跃起,便跳上了马车。
玉坠紧紧抓住缰绳,想要把马拉住,奈何她的力气不足,根本拉不住,反倒险些被甩下马车。
谢晚云一把将她推进车厢,抢过缰绳,受了惊的马儿力大无比,即便是谢晚云也根本控制不住,此时想下车已是不可能,只能尽力控制马的方向,不让它横冲直撞伤到人。
转瞬之间,惊马已经冲出城,速度快得惊人,向着野外飞奔而去。
王廷本就是依山傍水而建的城池,那马儿竟毫无疲态,反倒越跑越快。
谢晚云手里执了鞭子,狠狠地抽下去,马儿吃痛,更是嘶叫着一路狂奔。
她早已察觉不对,马受惊不假,但能惊到这个程度,持续时间这么长的,她从未见过。难道有人做了手脚?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马车了,寒风呼啸而来,吹得她几乎窒息。
这些日子风平浪静的,她也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还有人要对付她。
玉坠从车厢里爬出来,脸色惨白。大声喊道:“夫人,马儿情况不对,现在怎么办?”
谢晚云紧紧咬着下唇,现在必须冷静,眼看前方就是奔腾咆哮的乌斯河,再控制不住的话,她们便会连人带车冲进湍急冰冷的河水中,将再无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