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分开得太久,遭受了太多磨难。可是他们都没有放弃,都在抗争着,努力着。
相信上天不会辜负有着坚定信念并为之努力的人。
月色如水花如云。此情此景,恍若梦中。
走得再慢,也终于到了大门口了。
谢晚云的马车还在门口候着。
谢晚云行礼告辞。“燕大人,请回吧。”
夜风习习,吹动着她的发丝,那抹桅子花的馨香越发浓郁。
“谢夫人慢走。”燕绥之的感官都沉浸在她发间的幽香之中。
他心中纵有万般不舍,却是礼数周全,回礼一丝不苟。
马车辘辘而行,在夜色中渐渐远去。
只留下一缕桅子花的甜香在夜风中飘浮。
谢晚云悄悄掀起车帘,燕绥之修长的身影一直站在大门口,她也一直痴痴地看着,直到马车转过弯,再也看不到。这才轻叹一声,放下了帘子。
“夫人,您和燕大人,还谈得好么?”玉坠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心地问道。
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却偏偏要自苦。又是何必呢。
谢晚云不置可否。半晌才道:“他支持我去漠北开拓商路。”
“是吗?燕大人,他……总是那么令人捉摸不透。”玉坠意外极了,她本来以为燕绥之会反对的。
谢晚云唇间挂着一丝浅笑。
得到了燕绥之的肯定,谢晚云更是信心十足。去漠北的事更加紧锣密鼓地进行。
需要搬运的物品在店铺前堆积如山。
“让一让,让一让!”“借光!劳驾!”
车夫,力夫,伙计们汗流浃背,卖力地搬运货物,嘴里大声吆喝着,在人流和货堆中穿行。
谢夫人给的工价是最高的,他们自然卖力。
周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哟,这是做什么呢?这么热闹,摆了这么多货物?”
“您还不知道啊?谢家商铺要往漠北搬呢!要说这谢夫人,真是太能干了。”
“天哪,漠北啊?那可是敌国啊,还相隔这么远,万一有个变数……”
“对啊,这也太冒险了吧?”
围观的人群说什么的都有。谢晚云充耳不闻,只是招呼指挥着伙计们搬货。
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在店铺前停下。
谢晚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是安阳郡主李凤眠的马车。
上次在宫里,李凤眠暗算她不成,倒也消停了一段时间。而谢晚云没有找她算账,一来是没时间,二来是不屑。
李凤眠既然敢在宫里动手,显然有所倚仗,在情况未明之时,她最好先按兵不动。
且看她还有什么后手,到时才一招制敌。
车前的小厮手脚麻利地放下了脚凳,掀起了车帘。
一双鲜红的蜀锦翘头屐踏上了脚凳,李凤眠纤纤玉手提着裙摆,袅袅娜娜地下了马车。
皮笑肉不笑地说,“谢夫人这是做什么呢?这么大的阵仗。”
“郡主不是都瞧见了么。”谢晚云淡淡地应道。手下该做的事,一点也没拉下。
接过掌柜递过的货单,仔细清点过后,示意这车可以捆扎了。
李凤眠受了冷落,冷哼一声。她本就是成心来找不痛快的,便故意叹了口气,说道:“我原本是想来瞧瞧谢夫人的,毕竟那日在宫中受了惊吓。可如今看来,谢夫人竟龙精虎猛的,竟是一点没受影响。”
“难道那日郡主没受惊吓?倒还有精力来关心我,我这里先谢谢了。还是说,郡主早已知道当日会有意外发生?”
李凤眠既然成心找茬,她又何必客气。
忍气吞声,从来都不是她谢晚云的风格。
果然,李凤眠的脸色变了。一时竟张口结舌,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