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现在可没有心情陪她演戏。直接了当便问:“顺意斋和花容那几家铺子的东西,是老太太捣腾出去的吧?”
秦老夫人微微一怔,也没料到谢晚云连铺垫都不做一个就直接问出来了。
心想人家都找上门了,也抵赖不了。干脆点头应了,满脸笑容地解释:“晚云啊,是这么回事,前些日子肃安说要给人送些礼,你也知道他这些日子官场上一直不顺,也不知是什么人,处处与他作对。”
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观察她的脸色。
谢晚云心中冷笑。秦家的人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了,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无辜不得已的样子出来,再把锅甩给别人。
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所以就用我的东西去送礼?经过我允许了吗?”谢晚云根本不接她这个话茬。
秦老夫人收起笑脸,做出一副庄重的模样。
“晚云,不是我说你,你这话就不对了。肃安是你夫君,他的前程你不该放在心上吗?我实话说了吧,那些阻碍他的人,许多都是你谢家的旧部,我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为了跟肃安赌气?你是当大娘子的,应当有做正室主母的气量和派头。哪能跟妾室吃醋拈酸?现在上京城里的夫人娘子,人人都知道你善妒,这名声真是不好听的,你也不收敛些?听我的,就借着这事,跟肃安好好赔个不是,再把柳芸儿接回来,悉心照料到她生产,肃安必然会记你的情。到时你们夫妻和睦了,说不定你也能生个孩子,一家子热热闹闹的,这样多好。”
谢晚云头顶一片天雷滚滚,被雷得外焦里嫩,险些被恶心吐了。
这么无耻的话也亏得秦老夫人人老脸皮厚,才能说得出口!
强盗抢了你的东西,还要你跟强盗说谢谢。
秦老夫人见她眼神犀利,却不言语,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便又试探道:“晚云,你觉得我说得可在理?要不这样,我这就差人把肃安请回来,你们好好谈一谈?要我说,你们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
谢晚云干脆打断了她。“老太太,我可能要再次向你申明一件事,我无意讨好秦肃安,更不会让柳芸儿进门。你们拿了我的东西,尽快还回来,我还可以不追究,否则我便报官,以盗窃罪论处。”
“你说什么?!”秦老夫人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听,你说的这叫人话吗?你要告我?要告自己的夫君?谢晚云,你疯了吧!”
谢晚云懒得跟她废话,冷冷地道:“我说到做到,老太太若是不想远兴侯府成为上京城的笑话,便趁早打算。至于我,我的名声早已臭了,根本不在乎再加上一条。我是商人,眼里只有利益,更不怕丢人。”
秦老夫人气得捂住了胸口,哆嗦着手指向谢晚云。
“你到底还是秦家的媳妇,当真要做得这么绝?我好歹也是秦家的老太太,在铺子里拿一点东西都不行?你便是告到官府,我也是不怕的!看哪个衙门能给我定个盗贼的罪名!”
谢晚云冷笑。“老太太果然盘算得好。要定盗窃罪呢,可能是有点麻烦,但是借这件事出个名,给上京城里的豪门显贵们增添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倒是不错。”
秦老夫人闻言简直能喷出一口老血!谢晚云,算你狠!
只觉得心口一阵烦闷,眼前发花,一屁股坐跌坐在椅子上。
张着大嘴直喘粗气。
谢晚云不耐烦看她这副模样,起身便往外走。
迎面便撞上了魏氏。
谢晚云来了老夫人这边,下人们早就报告了魏氏。魏氏本想当个缩头乌龟不出来,可闹成这样,她想躲也不行了,只得做出一副焦虑的样子赶了过来。
两人在门口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