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回来?柳芸儿那里才是你的家吧?”魏氏看着儿子就生气。
“母亲说哪里的话,这里是我家,自然要回来。老太太,太太都聊什么呢?”秦肃安随口问道。
秦老夫人掩饰道:“闪聊罢了,肃安哪,你成日守着柳芸儿,家也不回。这远兴侯府都让谢晚云霸占了,你也不管管?”
秦肃安不以为意,“她想管就让她管好了,咱们不正好落得清闲。”
“你,气死我了。”魏氏恨铁不成钢,气得直抚胸口。
谢晚云可恶,柳芸儿也不是个好东西!一个是狼,吃人不吐骨头,一个是狐狸精,把男人的魂都勾走了!
秦肃安也知道最近谢晚云变得判若两人,心里也奇怪。
以前的谢晚云,对他言听计从,从不违拗。
可现在说话,行事,完全变了一个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也太打击秦大爷的自尊心了!
成婚几年了,他竟然还没有碰过她,明明她也是个美人。或许是因为那件事,让他始终心存芥蒂,可是都过这么多年了,他是不是也该好好了解下自己的夫人?
想到这儿,他起身说道:“我这就去看看她都在做什么?”
便来了正堂。此时谢晚云正在听管事们汇报。
她身着一袭青色锦袍,乌发简单地梳了个坠马髻,只插了枝珠钗。
手里挽着一串碧玉的佛珠。
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其他装饰。
简简单单的装扮,配上她清冷的眉眼,雪白的肌肤,却有种皎若云间月的高洁,活脱一个冰山美人,让人情不自禁便生出敬畏。
柳芸儿自恃貌美,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可是跟她一比,就好比像天鹅与野鸭,白云和棉花。
简直云泥之别。
秦肃安心里升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谢晚云早已看见了他,却连眼风也没丢给他一个,完全当他是透明人。
于是,秦大爷更加愤愤不平起来。
这日正午,谢晚云巡了铺子回来,路过了河岸边的一家茶亭,看上去既精致又干净。
还隐隐听到有琴声传出,一时来了兴致,便吩咐停了车,准备进去坐坐。
刚刚下车,却见那茶亭里坐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燕绥之。
另外那个人矮矮胖胖,细眉细眼,却是本朝户部尚书-赵春。
两人相对而坐,几案上,一壶清茶,几盏茶点。
案边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女正在抚琴。
谢晚云有些意外。
赵春此人面似和气,实则奸猾狡诈,见利忘义,两面三刀,贪婪成性。
朝中正直之士从不屑与之为伍,偏偏他善于阿谀奉承,左右逢源。再加上确实也生财有道,所以颇受朝廷器重。
近两年更是混得风生水起,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燕绥之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也难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谢晚云唇角浮起一丝嘲讽。
只是赵春此人既贪财又好色,为何会与燕绥之在这河边偏僻的茶亭聚会,难道不应该去那些莺声燕语的秦楼楚馆吗?
莫非,这二人在商量什么事情,怕人知道?
“夫人,那不是燕大人么?”玉坠也看见了,忍不住吐槽:“这位燕大人果然有眼色,朝中谁的权势大,他就跟谁贴得紧。”
谢晚云忽然想起来,上一世,燕绥之和赵春不仅没有交情,反倒势如水火。
那次燕绥之遇袭,据说也跟赵春有关。
可如今,这二人却在这里品茗听琴,相谈甚欢?
这中间,的确有些古怪。她忽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燕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