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因为片刻的分神也是不利的。
“你的眼神刚才变了一下,是想到谁了吗?”身形急速后退闪避,刀锋隔着一寸不到的距离划过侧脸,混着浓重的血腥味,那人气息也同样局促,声音却依旧带笑,“凌初夜,生死决斗的时候分心,可是致命的。”
“用不着你提醒。”
“人在极度疲惫时注意力和反应力会降至最低,也更容易胡思乱想,”楚景笙喃喃自语,握着刀转了个方向,血色绽开,眼里闪过兴奋的光亮,“你累了吗?”
“你的问题真是让人发笑。”
“毕竟我们打了快一整夜了,连我都感觉快招架不住,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除了你可能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吧?是因为麒麟血玉的能量给了你支撑吗?”
凌初夜没有说话,长虹剑架住反曲刀的刃口,猛地挑开,两人再度缠斗在一起。
“为什么不回答?是不敢回答,还是惊讶我竟然知道有一块血玉碎片存在于你体内了?”
“你若到现在还不知道,才叫人惊讶,”凌初夜冷笑,“怎么,碎片在我体内待了两年,易子澈却一点也没有透露给你,觉得血盟遭到了背叛?你该不会以为你们之间那些交易所缔结的关系,真能坚不可摧吧?”
“你果然知道了,”楚景笙大笑,“但你们知道也晚了,我给过七剑机会。我让你们亲眼证实调查局的真面目,让你们选择和血盟合作,是你们自己错失了这个机会!现在你们竟然还打算引爆自己拉着易家一起死,再把我们楚家拖下水,真是愚蠢到极致!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
刀剑碰撞发出铮鸣脆响,那块血红的碎片蓦然出现在楚景笙的左手,凌初夜未及反应,一阵气浪便从对面喷涌而出,生生把他逼退了数十步。不等气浪消散,楚景笙的身影迅速出现在眼前,直接一刀刺向他的心窝。
凌初夜横剑险险地挡开,意识到方才刀尖离着心脏部位仅有毫厘之差,耳边又传来无情的嘲笑:“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弱点是心脏,屡屡护住不让它受到一点伤害,可你这样束手束脚,又怎么可能赢得过有血玉加持的我呢?”
楚景笙的声音仿佛恶魔诱惑的低语,他一手握玉,一手持刀,血玉散发的光芒将他的周身笼罩,红得可怖。
“你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么?就算是直接贯穿也不会死,只不过会因能量反噬而发狂罢了,但同时你也能获得力量……”
“闭嘴!”
刀与剑无数次撞在一起,摩擦出刺目的星芒,武器僵持间,两人对掌相撞,巨大的冲力将他们远远震开,尘土飞扬,蒙住天际艳丽的晨光。
“那是几乎无人能够匹敌的力量啊,你不想打败我吗?能打败血玉的,只有血玉本身。凌初夜,你为什么不敢去触碰!你连暗夜门都敢碰,为什么面对本属于自己的正统力量反倒畏畏缩缩!你们七剑的血脉不是操纵这股力量的最佳载体吗!”
“楚景笙!”凌初夜眼色阴沉,眸底映出火海一般的赤红,“自取灭亡的事,我没兴趣奉陪你。”
“呵……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楚景笙继续利用血玉碎片增强着功力,见凌初夜突然转变了一贯的手式,剑尖暴红,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手里招式不停,却满含兴味地反问,“你是觉得‘火舞旋风’对你而言,不是自取灭亡之事么?”
固然一年前他败在凌初夜的这招之下,但这一回自己手里有血玉,而此刻的凌初夜也远远达不到一年前的巅峰水平。
“凌初夜,你要拿什么来赢过我,”他顿了顿,带着惋惜的口吻,“没有血玉的力量,你是赢不了我的。”
其实凌初夜心里清楚,楚景笙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
单从力量对抗,能压制血玉的只有血玉本身,若破釜沉舟意味着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不破也势必毫无胜算,除非……
长虹剑散发出的光芒渐渐烧成了火焰般的赤红,凌初夜将剑柄紧紧握着,目光始终追逐着那束随剑舞动的红光,漆黑的瞳孔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变得通透无比。
“那就试试吧,”垂眼轻语,曾经熟悉的动作在脑中清晰地浮现,剑尖从起手位置快速扬起,随即拔高了音量,“火舞——旋风——”
平地拔起的剑光,于瞬息间融进了漫天的朝霞。咫尺轰鸣,远望无声。
恍惚中他似乎看见了父亲。
父亲……?
记忆中父亲的模样早就不深刻了,凌初夜定睛看去,只觉得那背影既像是凌子宸,又不像是凌子宸,那人手里也没有那把印着熟悉赤红色纹路的长虹剑。
隔着几步站在草地边的那个小孩子,是小时候的自己吗?
“看清楚了吗?这就是火舞旋风的基本招式。真正的火舞旋风威力远大于此,我只是做个样子。”男人收回手,缓缓喘了两口气,转身望着懵懂的少年。
“看清了,可是爸爸,你为什么不用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