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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梦(1 / 3)

北上入京,无法乘船行进,因而杨书玉此行随着商队,慢走官道。

她邀秦初平同行,又在商行点了近期熟络起来的掌柜伙计六人。离开前,她将杨府事务全交托给周顺看顾,近身只带了王妈妈和月芽跟着。

再加上谢建章,她这一程也就往商队的队伍里多塞了三辆马车而已。

然负责押队的凌征保长,却不敢掉以轻心。他直接从其他商队中匀出五十名护卫同行,生生把队伍编排成超大型的商队,怕是匪寇见之也要退避三舍。

“书玉又错了。”

马车中啪嗒啪嗒的拨算盘声戛然而止,随后紧跟着响起杨书玉极为气恼的叹息声。

谢建章低低地朗笑出声,如林中清泉淌过山石般动听悦耳,就连月芽也忍不住躲在王妈妈身后,咯吱咯吱地偷笑。

“八归,八五六余二。”谢建章抬指去拨弄杨书玉搁置的算盘,他嘴角仍带着笑,极为耐心地将算盘珠子拨到正确的位置,“书玉无需急于学成心算,等你能将算盘打得比所有掌柜好。那算盘的模样也就长在了你心里,这心算,你没刻意去学,便也会了。”

从杨书玉苦练打算盘起,她便寻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小型算盘随身带着。可她一旦脱离了算盘,在进行心算时,却总是出错。刚才,她便是在用算盘来验证自己的心算,只不过她又算错了。

谢建章耐着性子教,杨书玉却越发没了耐心去学,因而她心算时频频出错,现在彻底没了继续锻炼心算的想法。

“你会骑马不会?”杨书玉的脸上仍带着自己不争气的恼意,她扬脸朝谢建章简单问话也成了娇蛮的姿态。

“秦伯和凌保头不准我骑马,但是我还是想学。左右官道平坦,这一程要走上月余,到京都前我总能学会吧?”

秦初平他们不准杨书玉学骑马,一是因为他们被她腕口的伤痕吓到,不敢让她学骑马遭受搓磨,二则是行走在外,哪怕是走官道也不好太过招摇。杨书玉生得明艳绝俗,怕她被旁人盯上,遭人惦记。

谢建章倚靠着车壁,眉头舒展,眼含笑意,好一派风流雅士的模样。他打量着杨书玉,反问道:“若是我也不肯教书玉骑马,你当如何?”

“你是我的谋士!”路上被闷坏的杨书玉登时来了脾气,竟耍起了小性子,“你不听我的话,倒听他们的?”

秦初平他们是长辈,同杨伯安有交情在,又占着为她好的绝对优势,杨书玉不敢同他们当面争辩。但谢建章算是杨书玉亲自收在身边的谋士,她是可以率性而为的。

毕竟学骑马,着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谢建章垂眸盯着染上怒气的杨书玉,久久不答话。杨书玉被他盯得心虚,悄悄抬眼去偷看对方的神色。

王芸将算盘连同账册收好,适时劝诫道:“小姐若是想学骑马,不如等入京后寻一处跑马场让凌保头教你。毕竟……”

马车车轮压上路面翘起的石块,让整个车厢晃荡了两下,里面坐着的四人也随之摇摆,靠扶着车厢壁才能稳住身形。

“毕竟官道也不算太平。”

她一语双关,既是在说偏离城镇的官道年久失修,不算平整,亦是再说灾情刚过,难保不会有受难的百姓落草为寇,蹲守在官道两侧伺机而动。

委婉的劝诫,让杨书玉冷静下来,沉闷地不做声。

谢建章眼瞧她的情绪低落下去,也不再逗弄她取乐。只见他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环成一个圈,放在唇边竟吹出尖锐的哨鸣声。

不远处传来骏马的嘶吼声,似在与之呼应,而后便扬蹄踏着石砖哒哒地奔来。马儿在车窗前放缓脚步,与之并行,连连对车窗打起响鼻。

杨书玉圆溜的杏眼顿时亮了起来,忍不住撩帘去看,欣喜之色怎么也藏不住。

“是踏川。”

杨书玉撩帘的手不肯放下,她笑弯了眉眼回身看向谢建章,便撞入对方恣意洒脱的目光中,也不知他副姿态盯着自己看了多久。

“踏川温顺听话,你骑它无碍的。”脱离高时明后的谢建章,毫不遮掩他的情绪,一举一动皆是儒雅多情,又带着少年特有的鲜活与顽劣。

杨书玉微微敛眸,嘴角的笑也压了下去,竟生出几分局促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暗自祈祷自己是多心多想了。

月芽不谙世事,根本没留意两人情绪的细微变化。她从包袱里翻出襻膊,天真地在狭小的车厢中拉直展开,兴奋道:“小姐,月芽帮你搂起衣袖。”

王芸忍不住瞪了一眼月芽,似在警告她不准纵容杨书玉胡闹。月芽跟在杨书玉身边已有一段时日,胆子愈发地大,竟敢朝王芸吐舌头,直接凑到杨书玉的身边寻求保护。

杨书玉笑着转身背对月芽,刚想抬臂让她帮忙缚袖,才意识到谢建章仍在看着自己,便朝他递了一个不解的眼神。

“我在外面等你。”谢建章无奈地宠溺一笑,转身干脆地撩帘出去,坐在车夫身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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