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日子,舒沅实在忍受不了,加上也快出月子了,就吩咐要洗澡。
洗完澡之后终于活过来了,产后也恢复的不错,就是连续生产身子骨有些弱,手脚还是冰冰凉凉的,在这样的天气里还得要汤婆子捂着在被窝里。
碧云拿着干毛巾慢慢给她通头发,“主子的头发养的真好,摸起来像缎子一样,真让奴婢羡慕。”
舒沅带了点笑意:“还是得养养,一会儿用桂花油津津。”
碧云拿来桂花油,一个青瓷的小瓶子,上面带着金色的桂花细粒,开的正好。
打开一股馥郁的芬芳传了出来,浅淡的琥珀金色流了出来,碧云倒在手心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抹在主子的发上,从发根到发尾,浸得透透的。
浸染过桂花油的头发散发光泽,看起来柔韧又健康。
舒沅穿着舒适寝衣坐在梳妆台前,侧着脸,披散着头发,在铜镜里照出模糊身影,窗棂边照着一缕光,像是古代仕女的袅娜典雅。
一个小脑袋从侧厢房的门口探进来,小手抓住门板,有些好奇又有些怯怯地看着里面的人。
舒沅发现了之后,眼睛一亮,“佛拉娜,过来额娘这里。”
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衣服,衣服边还滚着一丝黄色小花边,白净的脸蛋软软嫩嫩的,见她望过来害羞地缩回去,只剩下小手还扒在门框上。
舒沅轻声唤着:“佛拉娜,额娘的小宝贝,别怕,过来给额娘看看,你不想见额娘了吗?额娘也想你......”
过了一会儿,佛拉娜像是被引诱出来的小动物,试探着迈开步子,低着头,羞怯怯地过来了,小声说:“额娘。”
舒沅看小姑娘细细软软的额发服帖地在额头上,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
她抱住小姑娘,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对佛拉娜来说,只是一个多月没有见到额娘,而对舒沅来说,她已经一辈子没有看到过她了。
她可怜的孩子,在她死之后,带着弟弟妹妹在后院里生活,然后被抚蒙,年纪轻轻就去了。
佛拉娜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小手不安的轻轻拍打舒沅的背部,像是哄着孩子一样说:“额娘不哭不哭......”
说着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
碧云见母女俩抱头痛哭,心疼不已,以前最是要强,外界即便有这样那样的流言,主子还是那个端庄贤淑的大福晋,从来体面,不肯示弱,怎么,怎么就哭起来了呢?
福晋这是心里苦啊!
她眼里带了泪,劝慰道:“主子,您快别伤心了,大格格过来您该高兴啊。”
舒沅反应过来,看大格格也哭了,赶紧收了眼泪,“你看,是额娘不好。”她给小孩子抹了眼泪。
佛拉娜经过这么一通,生疏感没有了,含着眼泪撒娇着喊了声:“额娘。”
然后又一头扎进舒沅的怀抱,用头蹭着她的腹部,依恋之情满满。
舒沅搂着小小的孩童,心都软了,亲了亲小孩子的发旋,“佛拉娜怎么一个人来了,你的奶嬷嬷呢?”
佛拉娜抬起头,奶声奶气地说:“我是趁嬷嬷不注意跑出来的,我想额娘了,我都,”她扳起手指算着,然后自己算不清楚,索性不管了,“反正好多好多天没看到额娘啦。”
舒沅想到之前怀孕了精力忙不过来,还坐月子一系列的事情,是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孩子们了,怜爱地摸摸孩子的脸,“那今天佛拉娜和额娘睡好吗?”
佛拉娜心里高兴,点头。
舒沅心情舒畅,食欲也上来了,再加上马上就要出月子,想吃一顿有滋味的,点了个烤鸭,荷叶排骨,红糖燕麦粥,春卷,再来一个韭菜蛋花汤,什锦蔬菜,蟹黄抄手,满满上了一大桌。
还给佛拉娜点了喜欢吃的蛋羹和清水鲜鱼丸子,那丸子小小的一个,正适合小孩子吃。
碧霏在屋角下悄悄把碧云招呼过来,碧云好奇:“怎么在这不进去?”
她跺脚,面上气愤,“还不是厨房那起子眼皮子浅的,看那边得了势,就敢怠慢咱们主院,被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不发威,还真当绿满阁中的是主子了。”
碧云赶紧捂她的嘴,皱眉,“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哎,小点声。”
她看了眼窗户,确定没有传到屋中去,松了口气,“主子身子不好,可别听了闹心。”
碧霏也知道这个理,小丫头骂人的时候连绵不绝,现在嘴角起皮,嗓子都有些嘶哑,她没敢闹到主子面前,也是因为大阿哥的态度,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之前也没有把福晋撂在一边不理的,绿满阁那边连身就近不得,都在猜测是不是福晋生了三个女儿,大阿哥终于放弃生嫡子,宠幸起妾室来了。
碧霏想着委屈生气,抹着泪不平:“原儿待咱们福晋如珠如宝,哄得小主子给他生了三个孩子,就算是格格,那也是小主子挣命得来的,凭什么这就嫌弃了?还抬举那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