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进到房间的时候,霍烜已经坐在沙发上了,穿着浴袍,手里夹着一根烟。
她低着头进了浴室。
许愿裹着浴袍慢慢往外挪动,头已经垂到胸前变成鸵鸟了。
“慢吞吞的做什么?”
霍烜看着她低垂着脑袋,短头发,像一个高中生,修长白皙的玉腿容易让人有非分之想。
许愿慢吞吞的走到沙发前,猛地被他一拉,就倒在他怀里了。
屋里的春光浓得化不开。
“能不能…我弟弟,住院了,需要一笔手术费…”
“哦?看我心情。”
………
许愿无力的躺在床上,温暖的灯光,她整个人有些麻了,很难受,火辣辣的疼。
霍烜叼着烟靠在床头,看着她裹着被子缩在一边,“你弟怎么了?”
“家里进贼,被打了。”
许愿只是想缓一缓再离开,她裹着被子坐在床边,站起来看着自己的腿,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五十万,密码你的生日。”
许愿接过他递过来的银行卡,眼睛鼻子泛酸,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裹着被子去洗澡了。
“你,留下来。”
霍烜的浴袍领口微微敞开,微眯着眼睛,缓缓吐了一口白烟,看着被水泡过的床单,掐灭手里的烟,抓起旁边的手机打着字。
他栗色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连眉毛也带着温柔的涟漪。
他看着已经穿着整齐的许愿,坐直身体伸了个懒腰就去洗澡了。
许愿给许母打了一个电话,还没等她开口,许母就告诉她医药费已经交了,也没有在意她说有事不回去了。
她盖着被子蜷缩着身体,身后的床单是湿的,她用被子盖住头,心情复杂,打算睡觉了。
霍烜躺在床上,床这么宽,她非要缩在那边上,伸手连人带被的把许愿拖过来一点,然后就钻进她的被窝,把灯一关就阖眼休息。
带有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许愿很不适应,整个身体都僵住不敢动。
之前她从来就没有留宿过去,这是第一次留宿。她很不适应,下意识缩肩膀蜷着身体。
第二天清晨。
许愿是被霍烜掐醒的,她捂着脸睁开眼睛就看见他光着膀子,头发有些凌乱,嘴角挂着笑意。
她想也没想就直接把头藏进被子里。
新的早晨,新的太阳升起,新的希望和欲望也升起。
许愿还没反应过来,就像鱼一样赤身游在水里,“能不能…”
室外阳光明媚。
室内春光乍泄。
许愿浑身难受躲在被子里,身体微微发抖抽搐,呜咽得说不出话来。
霍烜裹着浴袍,看了她一眼,瞳孔微缩,把桌面上的药丢在床上,“把药吃了。”
许愿伸出手抓过药盒紧紧攥在手里,慢慢坐起来,在他的注视下把药吃了。
直到他洗漱完离开,她依然还在床上躺着不想动弹,她觉得霍烜就是一个疯子。
许愿顾不得身体有多不舒服,赶紧爬起来洗脸刷牙,她还得去上班。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头布着一层细汗,脸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锁骨下面布满红痕,自嘲的笑了笑,打开水龙头,很用力的搓洗着。
许愿拖着酸痛疲惫的身体上了一天班,下班回到家就听见许父骂骂咧咧的声音。
她换了鞋,一句话也不想说,也不想问,径直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这样的日上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她上高中以后,还算和睦的家庭,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时候工厂效益好,父亲母亲都忙于工作,父亲喝酒抽烟,也只有闲暇之余才去打牌,还都是大数额的。
当初父亲母亲个结婚的时候,还是住在村里,上班回村两边跑,挺远的,结婚三年也没有生孩子。
奶奶为此还痛骂了母亲一顿。
母亲说,工厂有福利房,只要买了马上就生。
奶奶更是骂骂咧咧了,爷爷抽着烟思考了好几个小时,买。
买房并不是为了孩子,而是离婚再娶新的媳妇,办酒彩礼那是要花很大一笔钱的,合计着是因为不划算,才选择买房。
所以这才有她家现在的这套小三居室。
许愿想来,还是觉得,当时母亲在工厂挣得多,才有她说话的份,不然这么多年没生孩子,奶奶只是骂却也不敢怎么样她。
女子,还是要有工作,要有经济来源。
如今,父亲手废了,成天抽烟喝酒赌钱,还被别人引诱着越赌越大,十赌九输,对她们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天天有人上门要债。
今天还了钱,明天还有,永远还不完。
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