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好,西境出事了!”李云骁神色焦灼,转身就往岸边走,疾走两步才忽然想到什么,再次回到逍潇跟前,“逍潇姐,我得复命去西境了,这回门之事……”语气十分歉疚。
逍潇赶忙道:“你有要事在身,我一个人回去也不打紧,母亲素来善解人意,她也不会有怨言的,你赶紧去吧。”
李云骁拧起长眉:“可是,我这次又不能保护你了。”
“哪有,你那十来个护卫就够用了,还有半夏贴身保护,这次又是自己包的船,没有旁人,不会有危险的。再说……” 她晃了晃腕间的翡翠东珠软镯,“我还有这个呢。”
李云骁重重点头,“那你一路小心。”说完,她扬身上马同那个轻骑兵一路奔袭而去。
看着马蹄所到之处卷起的尘埃泥土,可想而知,李云骁有多归心似箭,她可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西境吧,明明方才还一脸向往地想去领略一番江南的锦绣繁华。
这就是静安郡主所言武将的纯粹,战事来临义不容辞,家国有难义无反顾。在被时代束缚的女子中,有此觉悟和行动就更难能可贵了。
逍潇现在特别敬重这一类女子,有李云骁这样放弃女儿身投身家国天下之大事,有母亲这样出身虽平凡却已一己之力改变自身处境,让自己过得更好,还有像大长公主那样身居尊位本享一世荣华,却依然劳碌于争权逐利,忧心于百姓社稷。
这类女子都有个通性,不论出身与家世如何,都会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行,尽自己最大努力改变自身及环境,她们并不甘愿囿于时代与男子赋予的牢笼。
她也想成为这样的人,自己一直也在努力,这次下江南去余杭,是一次不错的机会呢。
笑了笑,逍潇目送李云骁远去之后,便走入船内。在回门礼亦搬运完成,船只启程了。
冬月寒冷,好在这几日还是晴天,尤其正午暖阳铺照在人身上十分舒服,逍潇在甲板上晒了两刻钟的太阳,便回到船舱内歇息。
船只行到晚上,却忽然停下来。逍潇遭过劫难之后,身边服侍的人都十分谨慎,忍冬赶忙将船上的窗户打开,探出头往外看,却见有一条小舟停在她们的船只前。且还听见小舟里的人和船家在交谈。
她警觉地道:“呀,怎么有外人来了?”
逍潇也跟着心里一紧,“去问问船家发生何事?”
忍冬阖上窗户,急匆匆地出屋,没一会儿她带着船家一起来了。门外一直有两个护卫轮流把守,逍潇并不害怕,便让船家进来。那船家道:“这位夫人,咱们的船行到此处,恰好遇到有其它船只遇难需要救助,统共有五个人,我看咱这儿空屋子还有,让他们上船,如何?”
“那怎么能行?这艘船可是我们包下的,是否让其他人上船,也要经过我们同意才行。”半夏听后就急了,赶忙驳斥船家,“再说,你怎么保证这些人不是歹人。”
船家道:“我自然和这位姑娘想到一处了,刚才看过他们的身份文牒,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知道做主的不是半夏,转而对着逍潇赔起笑脸,“夫人你看,咱这屋子空着也是空着……”
“那也不行。”忍冬也忍不住反驳,“我们自然有考量才决定包下整船,没有空了几间屋子就必须让给别人的道理。你还是让他们等别的船来救助,我们夫人身份更体面,出了差池你根本负责不起。”
船家为难道:“这大晚上的,未必还有船只路过,让他们去哪里再寻被救助的机会?再者这也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见到别人遇难怎能见死不救呢?”
这话说的,好似她们不同意救助,便成了杀害他们的凶手一样,谁知道是不是贼人用这一出“苦肉计”,来趁机登船。
忍冬和半夏便同船家争执起来,就是不松口,逍潇见一时半会也争不出个成果,船这样停着还耽误她们行程,便抬手阻止。
她问船家,“你方才说他们一行五人,几男几女?”
“四男一女。”船家答。
逍潇又问:“我们离下个渡口有几天的路。”
“明日下午就能到。”
“嗯,那还挺快的。” 她心下一思量便有了主意,就道,“那好吧。你可以让他们上船,但给他们安排的住处要离我们远些,明日下午把他们放到下一个渡口便可。”
“好嘞。”船家见逍潇同意,就离开去安排那五人事宜。
“夫人……”忍冬焦急地直跺脚,“你怎么就同意了呢。”
逍潇握着她和半夏的手,笑着道:“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的安危,我与你们想法一样。但毕竟我们人多,就算他们是坏人,我们也不怕他们作乱的,而且也就是到明日下午而已,他们就离开了。”
忍冬和半夏也只好应下。
又过了片刻,门卫的护卫与人道:“你有何事?”
屋内的主仆三人听到这般问话,就知有个陌生人在屋外,该不会就是那被救助的五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