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里藏的毒。
沈玉兰不明所以,但下意识觉得他的动作带着危险。刚伸手要去拦,就见一颗石子从她耳边穿过,直直打掉了封狼手里的毒。
桓玄带着面具,抱臂靠在暗室的墙上,侧头看去,司马道福和郗道茂刚好并肩进来。
“辛苦了,阿远。”司马道福对他道。
桓玄没有说话,仍旧冷冷地靠在墙上。
司马道福则笑道:“行了,也别在我这儿演伉俪情深了。那个沈家女郎,带着你的未婚夫走吧!”
沈玉兰和封狼皆是一愣。
“少在这里假惺惺,恐怕我们刚走出去,你的乱箭就直接送我们上西天了吧?”封狼站起身来,将沈玉兰护在身后:
“她什么也不知道,公主何必多杀一条性命呢!”
司马道福冷哼一声:“本公主的风评都是被你这些人害惨的!我一个未出阁的女郎,成天谈什么打打杀杀像话吗?”
郗道茂不禁笑了。这要搁在铜镜里,她不正是这样的女郎吗?
司马道福恼怒地看向她:“你笑话我!”
“我没有。”郗道茂耸肩,为二人让开了一条路。
“玉兰,这三日你在郗家,可曾看到过我苛待过谁?如今我向你保证,放你和封狼一条性命。许给你的银子也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们回去好好过日子,别在掺和进这些事里了。”
说着,南嘉就将一个布袋端上来,递给沈玉兰。
封狼低头看了一眼,手上偷偷运气,眼见着南嘉要走,立刻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干什么!”最先大叫起来的人竟然是沈玉兰。
“快放开南嘉妹妹!”这是她三日来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封狼却无奈地看向她:“兰儿,我不会害她性命。只不过要她送我们平安出城而已!”
郗道茂蹙眉,手指握拳,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但她还是拉着司马道福闪到了一边,让三人通过。
“南嘉,放心,我不会看着你出事!”在三人经过长廊时,郗道茂对南嘉道。
南嘉艰难地点了点头,手臂被封狼桎梏着,向门外拖去。
身后的铅素立刻跟上,手里握着剑柄,眉间透着冷冽。
走至门口,司马道福索性大大方方喊道:“牵羊车过来,送他们出城。”
封狼看着沈玉兰上了车,又将南嘉推了上去,自己坐在车前,驾着羊车离开了山庄。
铅素和桓玄上了马,顺着二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郗道茂站在门口,眉头紧锁,不住地叹气:“封狼竟然如此警惕,早知道便不让南嘉来了!”
“我刚刚看那位沈家女郎对南嘉很是担忧,想来有她在,南嘉不会有事。”
“这几日一直是南嘉陪着她,希望这位沈家女郎,不要让我们失望啊!”郗道茂和司马道福并肩立在门口,等待着消息。
羊车一路行至城郊,封狼看着身后追来的二人逐渐与自己保持了距离,不禁降低了速度,要将南嘉扔下去。
“封狼!”南嘉喊住了他。
“无论你是否相信,郗家女郎和新安公主都没有想过要杀你。反倒是你的主子,司马氏那位皇帝,你出事这么多天,他可有派人救你?”
“我不过是无名小卒,陛下哪里会在意我的死活。”封狼苦笑着,却还是回答了南嘉的话。
“但公主和郗家女郎不会。你今日也见到了,公主手下的死士,都是死心塌地地追随于她。就看她身边的铅素,公主为她千里寻弟,又将她的弟弟送去读书习武。再看你身边的这位女郎,郗家女郎为她备好钱财,就是希望你们回去后能够拥有安稳的生活。”
羊车的速度又慢了。
“我们家女郎曾说过,乱世不是原罪,这世道的黑暗也不该我们来背。这场时疫里,女郎因为救助百姓而差点送命,可她没有怨言,将自己的嫁妆都拿出来救人。”南嘉说着,自己的眼眶反倒先红了起来。
羊车停在了原地。
封狼看向身后的铅素和桓玄,又看了看南嘉泛红的眼眶,最后扭头对沈玉兰笑了笑,说道:“我有些事,要向新安公主禀报。”
沈玉兰也笑了起来:“我同你一起回去。”
南嘉松了一口气,跳下羊车,铅素立刻向她伸出了手。
“三位,带路吧。”封狼看向马上的三人,眼神里的戾气慢慢散去了。
“这么说,你们是直接受我父皇的指使,来阻止我救郗家女郎?”
封狼点点头:“这就是主上的命令,包括郗家女郎染上时疫,都是死士的手笔。”
郗道茂听见这句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手紧紧攥着桌角,忍下怒火,听他说下去。
“我还听说,最近陛下在研制新的毒,比白发散更加慢性,而且不易察觉。具体用到什么地方,这我不清楚。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