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而是领着何秀姑,朝观里走去。
所到之处,人群悉是让开,一脸敬畏望向他。
到了观中,应道长唤来跟前道童,吩咐把何泰一家领到他往日了打坐的园里。
那里清净,又是罗浮观重地,无人会去打扰。
而他自个儿,则去了前堂。
刚一进屋,那长史夫人潘氏,见着他就忽地跪将下来,悔道:
“应仙长,妾身有眼不识泰山,先前有所冲撞,还望仙长海涵。”
说罢。
老夫人也跟着跪了下来,说起潘氏的不对。
“夫人快些请起,老道并非是小肚鸡肠之辈,自然不会在意此事。”
应道长心中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对眼前二人,宽声言道。
潘氏与老夫人相继起身之后,转头就吩咐下人,把那三百两银子奉上,留作香火钱。
但应道长却怎么不肯收。
他也会些望气之术,见那潘氏额顶之上气若残阳,心知是先前之语冒犯了那清娥元君,日后恐难有福报。
求子嗣一事,就更难了。
既然明知不成,应道长就再三推辞,说什么也不会收。
望到这一幕,老夫人与潘氏只得一脸悻然之色,怕再相劝,会惹恼了应道长。
加之先前潘氏对应道长不敬之举,已逐渐传开了。
二位妇人不便在观里多待,只能寻个由头先下山去了,改日再来拜会。
但临走之前,这老夫人多留个心眼,就与旁人打听了那何泰一家的住址。
再得知适才与应道长一并落下云头的那位少女,是何泰之女。
她更加不敢大意,心中盘算借上何泰这根线,来与应道长多攀些交情。
……
……
这长史一家两位妇人一走,应道长便又坐在前堂,与人算命救难。
一直忙活到夜半,才得了空闲。
但庙会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加之他今日腾云驾雾这一手,势必会在增州传开,应道长只觉往后一些日子,难有清净了。
……
……
“常华,给他们送晚膳了吗?”
罗浮观,后园。
应道长刚进来迎面就见到一位弱冠之际的小道,问道。
“已经送过了,刚才小道又送了几床被褥过去。”常华答道。
“很好,天色不早了,你也下去歇息。”
应道长点了点头,道。
交待之后,他就朝后园之中一灯火通明的厢房走去。
……
……
说何泰一家人,到了这后园之后,行事一直拘谨。
他从那些小道口中,打听到了这后园,大多是应道长闭关清修之地。
鲜少有外人来过。
更不必说,还是观外人。
眼看着床头已叠好了被褥,何泰进退两难,他想出去,又觉得不妥。
若在这里留宿,终究是打扰到了应道长。
倒是何窦氏看得开。
反正被褥也送来了,床也有,今日在罗浮观留宿一场也未必不行。
毕竟,何泰自个儿还有伤在身。
“行了,官人,你还是赶紧歇息下来吧。”
“哪怕趁着夜色抹黑下了山又如何,那几位船夫早就回家了,咱们也回不去。”
何窦氏眼瞅着何泰在屋里来回踱步,不禁叹了一口气,劝道。
“这不成体统啊。”
何泰闻言,愣了半响,憋出了这几个字来。
话落。
吱呀一声,屋门被打开了。
却是应道长开门走了进来。
“应道长!”何泰行礼道。
“何居士,快些坐下,你有伤在身,就不要多走动。”
应道长见他还在施礼,立扶他坐了下来。
“应道长,那些小伤不碍事的,你徒儿给的灵丹妙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何泰答道。
“即便如此,但多多静养总归没错,这几日你就住在观里。”
应道长笑了笑。
“这哪儿成,太麻烦了。”
何泰闻言,拒绝道。
他一家三口,吃住在罗浮观,像什么话?
“何居士,不必客气,老道从你闺女身上得了一场造化,理应对你们多加照拂。”
“更何况,今日何居士受苦,还是老道的疏忽。”
“你们就放心在观中住下,等这几日清闲了,老道会送你们回去。”
应道长面露春风,说道。
“这……”
见应道长这般热情,何泰不知如何回应了,只能望向一旁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