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快些请起,用不着行此大礼。”
韩愈望着百姓们对自己纷纷跪拜,赶紧上前搀扶起面前几人来,旋即一脸情切,抬手道。
那陈县令见此架势,也有样学样。
“叔祖,你们且留在此处,贫道先去趟那饶平南坝。”
送韩愈等人来了饶平县,又见这众生对自己顶礼膜拜的样子,韩湘子明白他若是待下去,这一干人等难保会不自在。
为此,他干脆去饶平南坝一探究竟为妙。
临走时,他与韩愈交待道。
听到此话,韩愈微微点头。
很快,那韩湘子的身影,就顿时消失不见。
……
……
仅几个呼吸时间,韩湘子就来到了那饶平南坝。
只见他脚踩祥云,悬浮在江面之上。
此刻,这饶平南坝下梁打柱之地,依旧在涌出血水,虽然没有昨日那般汩汩流动,但也潺潺不止。
这方圆百丈之地,更是血雾浓重,天昏地暗。
尤其是血涌处,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面对这一幕,韩湘子略挥衣袖,便有旋风刮来,将这血雾吹散。
轻嗅了这血味,韩湘子不禁忖道:
“倒是精血之气,却不知来自何物?”
当下,韩湘子神念一放,直朝这江底探去。
但片刻之后,他便摇了摇头,这江底之中,除却河蟹鱼虾,鳌龟蚌螺等外,并无旁物。
甚至,整个江中,无一开智之物。
韩湘子顺着那血水涌动的源头探去,只发现一颗血淋淋的目珠,悬浮在江底。
“这是何物?”
韩湘子脸色微变,曲指一勾,就将那目珠给摄出了江面。
这目珠,约有鹅蛋大小,赤白分明,其内血丝眼腺等,是纤毫毕现。
“应该不是妖魔之物……”
韩湘子见目珠之上,颇具灵气,心里就有了分析。
只可惜,他并未掌握道门十神通之中的宿主随念智神通,若是学了此番,仅凭此物,就可了然这原主过去之事。
但这难不倒韩湘子。
他虽然无法知道是何人把这目珠置在饶平南江?
但有人肯定知道。
那就是此地城隍爷!
想到这里,他当即诵念真言,只见韩湘子口唇翕动之际,天地间似有一道法旨金箓普照。
眨眼功夫,就见饶平县城上空,忽有一道人影,裹着金光而至。
待金光散去,一位身穿玄青皂袍的中年文士,就露出身来,朝韩湘子郑重行礼:
“小神乃饶平县城隍,不知上仙到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韩湘子摆了摆手,道:
“无妨,我乃天庭四品正神开元演法妙道星君,此来人间游历,途径此处,见江上血雾茫茫,地涌血水,略一探知,发现是这目珠作怪,不知城隍可晓是何方人等把此物置于江底的?”
说完,他就把那枚目珠拿出,以示饶平县城隍爷。
“这南江之中,此前一直盘踞着一头有着七八百年修为的灵蛟,观这目珠,似为他所留?”
城隍爷凝视了那目珠一眼,言道。
闻言,韩湘子眉头一挑:
“眼下这江中并无灵蛟,其目珠在此,难道是遭人暗算了不成?”
不多时,韩湘子面容一肃,对其问到:
“城隍,本仙问你,那灵蛟是何修为?”
“这潮州方圆千里之中,可有什么得道高人?”
这饶平城隍神不假思索答道:
“回上仙的话,这灵蛟放在道门之中,也是快迈入半步真人的高人了。”
“至于潮州得道高人,倒有几家小门户,但修为大多只在担山腾云一境,不值一提。”
“倒是离此处百里,有一桃花寺,那寺庙之中的禅师,小神看不出其深浅来。”
韩湘子脸色微凝,有些吃惊:
“连你也看不出深浅?”
这饶平县城隍,其实力在他看来,几乎比得上道家真人了。
他尚且无法看出那禅师深浅,如此说来,此人修为难道比得上佛门比丘了?
韩湘子思绪万千。
“这禅师叫什么?”
半响后,韩湘子又问道。
“人称黄龙禅师。”
城隍回道。
此话一出,韩湘子眼神一眯:
“黄龙禅师?”
旋即,心中愕然:“居然是他……”
这黄龙禅师,来头可不小。
在后世传说之中,乃他师兄吕祖大敌!
得知这黄龙禅师的道场,居然在潮州,韩湘子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