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不必如此,老夫明白你的难处。”
见陈县令突然对自己郑重行礼,韩愈微微点头,伸手示意他再度坐下。
不多时,韩愈悠悠开口,道:
“似陈县令所言,这饶平南坝地底恐有不详之物。”
“这鬼怪邪祟一事,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话落,陈县令心底一沉,略有失望。
可紧接着,韩愈就语气一转,笑道:
“不过老夫这里倒有一人,能解你燃眉之急。”
“昌黎公,此高人是?”
闻言,陈县令一扫愁容,忙问道。
“乃老夫侄孙,湘子也。”
韩愈也不卖关子,朗笑开口。
听到此话,陈县令蓦然瞳孔一蹬,大为震惊道:
“可是我大唐国师?!”
“正是。”
韩愈颔首回应。
听到此话,陈县令心中重石一下子落地了。
这洞箫广济天师的名头,可谓是如雷贯耳。
去岁时,他曾一言就吓的那鼍龙神俯首求饶,至此再无鼍龙来犯潮州!
往前二十载,他更是助大唐平定哈密之乱的不世功臣!
若饶平南坝一事,能得他相助,陈县令何愁南坝梁柱沉不了江。
不多时,良安就端来一份早膳走了进来,递到了陈县令面前。
见状,韩愈言道:
“陈县令,你先在此安心用膳,老夫去去就回。”
话落,那陈县令就微微恭身。
韩愈言罢,径直就与良安一道走了过去。
……
……
韩愈离开前堂,就去后院一静室之中去寻韩湘子。
昨夜,韩湘子并没有打坐悟道,而是歇息了一夜。
今早起来,刚吐了一口浊气,正想着过几日要不要去长安一趟,找一下敖皎。
就听见门外响起了韩愈苍老的声音:
“湘子,可醒了?”
“叔祖,孩儿已醒了。”
韩湘子淡然说了声,这屋门便自个儿打开。
“叔祖来贫道这里,可是饶平南坝一事不顺?”
待韩愈走近,韩湘子望了他一眼,那善知他心智神通一用,就明白了后者来此的用意。
此话一出,韩愈不禁一怔。
想不到,他这个侄孙如今有这么大的能耐了,居然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想法。
当下,他轻笑了声:
“倒瞒不了你……”
旋即,韩愈正色解释道:
“今早,那饶平县的陈县令,赶了一夜的路,来到州府。”
“与我禀诉,那饶平南坝之中,发生一怪事。”
“下梁的大柱沉江时,忽的地下涌出汩汩血水来,其中还掺杂种种不可名状之物,血水漫过滩於,就起了雾。”
听到此处,韩湘子怕那血雾是毒瘴,问道:
“可有人伤亡?”
“那陈县令走的匆忙,并没有细细查看,但去了坝口,并无尸体,想来无人伤亡。”韩愈想了想,回道。
韩湘子沉吟道:
“如此说来,这血水来的蹊跷。”
“叔祖,贫道一时半会儿也揣测不出什么原由来,得亲自去一躺饶平南坝才行。”
韩愈微微点头:
“总归是要去趟饶平的,此次叔祖就与你一道。”
韩湘子不假思索道:
“那叔祖先收拾一番,咱们巳时就出发。”
韩愈应了一声,又谈了几句,就离开了此处。
……
……
东海龙宫,一间水波微漾的寝宫内。
那敖霖昏迷多日,终是醒了过来。
说此前,龙魔告诉他四时宝鉴一事败露,二人就合谋了一番。
故而,在东海龙王还未从天庭归来时,龙魔事先就在他身上下了一道魔气与血光。
而敖霖也需要好生演一场戏足矣。
事实上,也果真与他二人所料,经此一事,那东海龙王等人相信敖霖也是受害者。
这敖霖刚醒,早有龙宫侍卫见状,去与东海龙王回复去了。
不到一炷香时间,东海龙王就赶来了此处。
“吾儿如何了?”
来到此处,东海龙王关切问道。
“父王,孩儿没什么大碍,就是觉得神识空乏,内景黯淡,不知是怎么回事?”
敖霖一脸迷茫。
“霖儿,是父王的疏忽居然不知你被妖魔缠身。”
东海龙王叹了口气道。
“妖魔缠身?”
敖霖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