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
阳光照射进来,透过窗台,斑驳了一地碎影。
也晕开了昏睡多时的樊洪。
这樊洪从床榻之上,幽幽醒来。
睁开眼,他有些茫然望向四周。
不知为何,这一觉睡的时间颇长。
但樊洪却觉得心里舒朗,气神完足。
回忆起旧事来,樊洪才明白自己那日晕倒,是被樊梨花所气。
她不肯答应与杨藩的婚事,仗着自己翅膀硬了,非要自个儿作主。
简直是造孽!
樊洪叹了一口气。
正欲下床时,不料伺候他的下人,见自家老爷醒了,忙出门相告。
眨眼间,樊龙、樊虎等人便步履匆匆,赶了过来。
“爹,你昏睡了好几日,可总算醒了,孩儿见你无事,心也放下了。”
樊龙进门,见自个儿父亲面颊红晕,气色颇佳,松了口气道。
“去!”
“把那梨花给我叫来!”
“这混账东西,敢说此那番话来,她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爹?”
谁知。
樊洪却不理会樊龙等人,只是板着脸,用手指着门外,大声命令道。
明显是余气未消……
“爹,你这病才刚好,就不要与小妹怄气了。”
“你晕倒后,可急坏大家了,最后还是小妹出手医治的……”
闻言,樊龙与樊虎对视了一眼,无奈开口道。
“怎么,你二人也不听为父的话了?”
见二人不肯动身,樊洪微沉着脸,怒道。
话音落下。
樊龙、樊洪只得杵在那里,左右为难。
正焦灼时,樊老夫人走了进来,她先前在屋外就听到了樊洪此话。
当下一进屋,便皱着眉,道:
“老爷,你这病刚好,怎又地动气?”
“这两个孩子也没有做错什么……”
瞧见樊老夫人,樊洪同样没有给她好脸色,冷着脸来,指责道:
“哼!”
“还不是因为你生的好女儿,当年老夫本不赞成梨花去学道,你非要让她走!”
“结果学道多年,一走就是好几年了无音讯。眼下,这刚回来就与我这个父亲撒气,非说婚事要自己作主?”
“诚然,那杨藩是丑了些,但他好歹也是白虎关的总兵,与苏元帅出自一派,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况且这门亲事还是指腹为婚,梨花说不嫁就不嫁,还说出那番话来,可把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一番言语之后,提了不少旧事。
对此,樊老夫人却没有动怒,只是好言相劝道:
“老爷,且听我一句相劝。”
“适才你也说了这杨藩相貌不堪,既如此何必把自家闺女往炭火上推?”
“今时哈密与大唐交战,难道老爷真的以为苏元帅会赢?”
樊洪色变,有些吃惊望向樊老夫人:
“夫人,你此话何意?”
未几,语气一肃:
“内闺中人,还是少妄谈军机大事。”
樊老夫人四周望了眼,道:
“左右在座也没有旁人,大家也只不过是关起门来,闲聊几句罢了。”
“那大唐皇帝,以仁德治理天下,开创盛世,此举顺应天道,此番两国交战,若非苏宝同率先挑起战火,黎民岂会民不聊生,众将士岂会马革裹尸?”
说到此处,樊老夫人见樊洪并没有再动怒了,而是神色凝固,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来。
见此情形,樊老夫人继续说道:
“那苏宝同逆天行事,这场战迟早会败,一旦输了,那杨藩又会落的什么下场,老爷也应该明白。”
“一旦梨花嫁了过去,岂不是成了寡妇?”
“此外,前几日你口中那什么大师,苏元帅的座上宾,险些作出那般丧尽天良一事来,管中窥豹也能看出,那苏宝同身边的高人是何等嘴脸?”
话罢。
樊洪一脸默然。
他细忖了一会儿,又反复咀嚼,终是认清了大势。
许多情况,明明结局就在那里。
用心去想,便不会出错。
可樊洪却选择了麻痹自己,一味蒙蔽,又岂会能看清?
思虑间,樊洪猛地猜到了什么,一脸惊容道:
“那夫人的意思是让我们樊家,开关献降,投靠大唐?”
“此前梨花回家,曾与我说过,她师尊骊山老母已为他择了一如意郎君,二人是宿世的姻缘。”
樊老夫人认真点了点头,道。
“哦,还有此事?”
“那骊山老母可曾说了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