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县县府之中,刘擎看着那堆积如山的钱币,金银铜铁器具,以及一切值钱的东西,有些失神。
我可是见过世面的!刘擎想。
当初在阳翟,借用杨彪府库,便见过一箱箱的钱币,而那一次自己也从颍川士子手上赢了三百万钱,所以刘擎觉得自己纵使见再多的钱,也是能保持淡定的。
可眼前的景象,他还是被震撼了。
以前见的堆积如山,是堆的像山的“样子”。
而眼前的堆积如山,是堆的“像山”的样子。
程远志是将整个郡国的钱币和金银铜铁器物都搜刮到这里来了吗?
“主公!”子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四城门均已拿下了,斩敌一千有余,其余的俱已投降,另外,城南发现巨量粮草,还有大量食盐。”
“巨量?”刘擎揣摩着赵云的措辞,“巨量是有多巨?”
“数不清!”赵云道,“我们人手不够,未及时清点!”
刘擎寻了把椅子坐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主公,钱粮缴获颇丰,何故叹气?”
刘擎随意弯腰一抓,随手抓起一把铜钱,道:“就这么小小一把,普通百姓要起早贪黑一整天,还未必能挣到,我十岁开始经商,七年经营,囤粮万石,自以为还过的去,可一眨眼功夫,天量的金钱与粮草摆在你面前,反倒不知所措了。”
就好似前世的许多暴发户,原本普普通通的小日子过的好好的,突然中了五百万,反而不会过了,一通报复性消费之后,最后只剩下一无所有和空虚寂寞。
刘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的政治点数太低了!
经营商号还可以,涉及到一县之资,一郡之资,就没有头绪了。
脑子能联想到的东西就是——买!
买矿产,买兵器,买战马,买田地,买宅院,或者买个官?
刘宏不是连三公都明码标价么。
文若啊,文若,你在就好了,每当这个时,刘擎就想起荀彧。
目下看,只能先交给沮授处理了,他好歹是一县之长。
“不义之财,当需用得有意义一些。”刘擎道。
“主公,此些财物多为一些豪门大户所藏,本就是收刮的民脂民膏,先被程远志所抢,又被我们所缴,若能用它招兵买马,抚恤百姓,岂不是大善!”
怎么子龙看的也比我明白,他63政治,我65政治,难道我新加的那5点政治还没有消化吗?
“子龙说的很对,我们确实要好好利用这批钱粮!”
“主公,黄巾出城支援已有半日,难道还没发现中计吗?他们会不会真渡河去幽州了。”
刘擎想了想,若真向北支援,恐怕没两天回不来,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邓茂程远志已经被斩,那这支黄巾再入幽州,相当于白给。
“我亦不知,我只知道,幽州绝非冀州,冀州是肥肉,谁都能咬一口,但幽州那是骨头,程远志此行怕是凶多吉少!我军人数不足,兵分守四门,不过百人一门,城中钱粮尚需有人要看守,通报全城,戒严十日,有违法乱纪者,一律从重处理,在典韦儁乂到这里之前,不能放松警惕。”
一脚促进的脚步声传来,一名骑兵上前汇报:“主公,北门城外出现一波人马!”
刘擎闻言,立即起身,将手中铜币撒落,大喝一声:“来人!”
门口四禁卫立即进来跪侯命令。
“你们速去东南西三门以及屯粮草处,各调五十人赶往北门!”
“喏!”四人齐声领命,快步离开。
“该是离开的黄巾发现中计了,幸好他们没有攻城装备,子龙,走,去北门瞧瞧。”
两人立即骑马赶往北城门,登上城墙,眺望北面,从发现通报,到两人赶到,那队人前进了约一半的路。
或者更准确的说,他们逃了约一半的路,因为后面有人追杀他们。
站在城墙上,刘擎看得一清二楚,约千人百骑正往易县跑,而后面,有两百左右骑兵正在追杀。
“主公,如何会这般?”赵云看得有点不可思议。
早上好端端的七千人出城,怎么半天时间剩下了千余人,仓惶逃窜回来,他死死的盯住在追赶的那支队伍,两三百人击溃七千人众,这种事只发生在主公身上过。
难道那支军队,有与主公匹敌的实力?
想到此处,赵云顿时战意凛然。
“子龙勿忧,应该是幽州军,我所料不差的话,程远志已败亡,今日后,冀北将再无战事。”
再到近些,已经可以看清轮廓,刘擎很容易便瞧见了追兵之中那三道身影,他们实在是太突出了。
一人双股剑齐斩,一人舞刀如风,一人枪出如电。
不仅身先士卒,冲在最前,而且所到之处,贼兵几无生还。
追击战中,几乎没有投降一说,站着不动或慢一点,都会化作马蹄下的肉泥,而眼看易县就在眼前,谁又愿意放弃生的希望呢。
黄巾败兵几乎疯了似的往易县跑。
“主公,我军是否迎击?”赵云问道。
刘擎怔怔的望着刘关张,望得出神,一时没有回答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