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县城门紧闭,丘亢走后约半个时辰,赵云率人以市坊为掩护,悄悄靠近城门处。
众人已经脱去裹在外面的破衣烂衫,露出了里面穿着的镔铁甲,青铜甲,三十六名禁卫跟随刘擎,而赵云身后,还跟着近百名精挑细选的好手,他们本就出自骁勇的骑兵。
“主公,时辰差不多矣,黄巾该已走远,夺城正当此时。”赵云建议道。
“子龙,你下令便行,我说了,光明正大进攻,你来指挥!”刘擎道。
赵云点点头,心中却不是滋味。
主公的意思是光明正大的他来指挥,而阴暗的阴谋诡计,由主公自己来,就好比昨夜为了潜入易县,要扮成黄巾军,还是黄巾败军,多少是有失体面的事。
面对一地的破衣烂衫,黄巾头套,残血污秽,还有异味,士兵们看着自己鲜亮的铠甲,都犹犹豫豫,但提出计谋的主公却毫不犹豫的穿上了,嘴里还念叨着听不懂的词,什么黄巾卫兵“考斯普雷”。
赵云心里觉得惭愧,何时才能赶上主公的格局与胸怀。
回过心神,既然主公将光明正大的事教给他做,那就要做到极致。
他一抬手,做出一个分兵的手势,士兵中立刻按约定分出一半,潜到市坊的另一边,也就是正街上,负责抵挡支援之兵。
“主公,我攻城墙,城门就交给你了。”赵云道。
“子龙放心。”
赵云点头,一声不吭就冲向城墙阶梯,后面的士兵紧随其后。
黄巾兵虽驻守着岗位,可能早起刚换的岗,一个个无精打采的,直到一人摸到其身后,才有所意识。
兵士连忙捂住黄巾嘴巴,一抹脖子,后者顿时无力的倒下,其他士兵效仿着,奔向下一个。
直到第四个,才发现不对劲,那黄巾慌忙喊道:“什么人!”
然后他就死了。
城墙上被惊动的黄巾顿时手持武器,涌向阶梯。
“官军杀上来了!”
黄巾叫喊着,堵向阶梯口,赵云长枪前引,一人当先杀了上去,与点钢枪所击的木枪木矛纷纷断裂,前排之人不时被迅疾如风的枪尖所伤,血珠四溅,一些黄巾滚下阶梯,一些则直接坠下城墙。
墙下之人发现异常,立即喊人,却见几十人身着铠甲,手持长枪杀了过来。
“官军进城啦,城门失守啦!”那人顿时大喊。
守卫着城墙的人听闻,一脸呆滞的看这紧闭的城门,十分不解。
谁在喊城门失守了?
做噩梦了?
然而一个拐角,刘擎就和三十六禁卫杀了过来,城门口的数十人当即如临大敌,纷纷上来迎击。
“铛铛铛!”城墙上方警钟长鸣,这是预警钟声,能将在城中巡逻的黄巾,附近驻扎的黄巾尽数吸引过来。
不多时,街坊中先窜出一队,直接朝着城门杀来,可却被数十名身披全身铠甲的“官军”挡住了。
“城门已失去,官军杀到!”几十人中突然有个声音喊道。
巡逻兵一听,顿时面面相觑,听到城门失守,竟转身跑了。
数十名人齐齐将目光瞪向了那名喊话的兵。
“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主公说的!”他狡辩道。
赵云顺利杀上城墙。
“快杀了他!快挡住他!不然统领回来没人开门了!”守城的负责人喊道,心中却叫苦连天。
为何是今日,为何是现在,为何是统领刚走,统领为什么要叫自己守这门!
可惜赵云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思考,城墙上的战线一铺开,后方士兵补上,冲起来顿时势如破竹。
所谓的一城守护人,统三千兵马的临时统领,却连三千人都没见过,就归西了。
而城门处的刘擎更加毫无悬念,区区几十人,冲的慢的连人都分不到,四名禁卫上前,抬起门栓,将城门拉开。
潜伏在外的三百多骑兵见城楼开战,便已经驱马靠近,此时正好城门大开,当即纵马驰入城中,见了主公,连忙齐声称呼致意。
“主公!”
“沿街冲杀黄巾,直取南门,抵抗者一律格杀!”刘擎当即下令。
“喏!”骑兵们齐齐应道,顺着街道杀向城中,由城中向南门杀去。
这时,赵云已经肃清了城墙上的黄巾,将黄色的旗帜一枪扫断。
“主公!”赵云在楼上喊道,“我取西门,主公率人取东门,北门留少量人把守即可。”
“就依子龙!”刘擎回道。
赵云的思路很清晰,取城先取门,只要控制住易县四门,那么易县就相当于控制了大半,扑灭里面反抗力量,只是时间问题。
马水渡口。
刚刚渡过河的刘备看着码头囤积的一堆堆军粮,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一堆,那一堆,加来了得有万石吧!
他哪里见过这场面,如今涿县粟米已经涨到三百四十钱一石,黍米更是已经超过了四百钱。
这万石粮食岂不是价值三四百万钱!
一想到自己编的五钱一双的草鞋,刘备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发颤。
又想到楼桑村周边乡里,依然有不少食不果腹之人,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