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不觉得来我这青禾院,来得太过频繁了些么?”
毕竟不是昨夜这厮明明就才来过好么!
燕知景自然是听出来程青亦语气里的不乐意,他自来熟地在离着床榻前最近的一张凳子上落了座,淡淡说道:“今日你帮了我,我是来给你送点有用之物的。”
程青亦顿时不明白了。
她这一天都在尚书府里,除了去见过程丹雪之外,后来去芙蓉院见了宋氏、程丹雁母女和父亲程典肖之外,就回了青禾院,根本没有出府过。
这还能帮到燕知景?
他别不是大晚上的,梦游过来她这边,说梦话了吧?
程青亦正满心匪夷所思着,很快就听到了似乎是银子碰撞的响动声。
里屋里足够安静,加之那银子显然不少,声响立刻让程青亦无暇心中的疑惑。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是燕知景落座的一旁桌上,这会儿多出了一个包裹。
燕知景的胆是真的大!
程青亦下一刻就见其点了蜡烛,里屋瞬间亮堂了起来。
原本程青亦只能借着从打开的窗棂洒进来的月光,勉强辨别出来桌上的包裹,这回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看得出来那包裹是随意被丢在桌上的,也松散开了一角。
而散开的那一角,程青亦可不就看见的是银子么!
程青亦顿时眼角抽了抽。
她看着那包裹的体积,再看散出来的一锭银子都有五十两的样子,心里开始飞快地计算着。
如果这一整个包裹里面都是银子的,那这些总的银子就有……
好家伙!
程青亦心里冒出一个计算后的数字,倏地瞪大了双眼。
尤其,她还听见燕知景十分随意地说道:“除了这些现成的银子你用着方便外,里面还有几张银票。”
“都是给我的?”
程青亦觉得像是在做梦,原本抓着幔帐的手,暗自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嘶!
有痛觉!
她不是在做梦呐!
燕知景这大晚上的,真是过来给她送钱的啊。
而且,还是好大一笔的数目!
“二爷确定我帮了你什么?”
程青亦有种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还是觉得应该核实一下。
“程文纵原本今日就该去国子监的,如今却是有了变数。他就是想要进国子监,也得是荣昌侯的七十岁寿宴之后,才有新的机会。”
程青亦一听这话,再看燕知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顿时福至心灵般地懂了!
看样子,那天夜里程文纵喝醉酒强行扯了一个丫鬟要办事,虽然没办成被她撞破了,燕知景却知道了,应该是还拿这事做了文章。
可重点是,这也不算是她帮了他啊。
或者说,要是没有她撞破,让程文纵那桩风流事成了,才更是个把柄落在燕知景的手里才对啊。
还是说燕知景的消息有了偏差,以为程文纵那事,是她设计的?
程青亦头脑风暴着,目光扫了一眼那桌上一包裹里的钱。
她选择了不刨根问到底。
有钱不拿是傻子!
何况,她是真缺钱!
“二爷既然来了,不如我给二爷把个脉吧。”
到底还是拿人的手软,程青亦轻咳了一声,决定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当然,她也不会承认,其实内心也是好奇,这段日子里,这厮还有没有服用新的毒药呢,又服了多少呢?
“如此也好。”
燕知景挑眉,倒是顺了程青亦的话,直接起了身。
看着下一刻从容自如地坐在自己床榻边的燕知景,程青亦眼皮再次跳了跳。
很多时候,程青亦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厮到底还是不是这时代的人。
怎么人人看重的男女之防,他是一点没注意!
虽说她现在还没到及笄之龄,但好歹个把月后也就到了呀,那时候就要开始谈婚论嫁了。
他这随意出入她的闺房就算了,这还直接坐她床榻上了,虽然是床榻边,但这也不行啊。
“怎么?哪里不妥么?”
程青亦:“……”您这是一点都没觉得不妥,还问!
“请二爷伸手吧。”
程青亦懒得和燕知景讲究所谓的男女之防,主要现在也没法讲究。
她干脆装傻算了。
不然有些事提了,反而两人之间的相处就奇怪了。
作为二十二世纪的她来说,奇怪了一下也就丢开了。
可程青亦这前后的神色变化,燕知景都不动声色地收入眼中。
似乎想到了什么,燕知景轻牵了牵唇角,有淡淡扬起的弧度,很快又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