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茹绣娘的闺名……”
郑厨娘听了冬菊的询问,认真地想了想,终究是摇了摇头:“府上一直都是茹绣娘这样称呼着,我倒也不知晓茹绣娘的全名。”
冬菊今日是得了程青亦的吩咐,自然是来打探茹绣娘的有关。
这最要紧问的,就是茹绣娘的名字。
“不过,大姑娘怎么好端端地问起茹绣娘?”
冬菊自然是不能将那方拾到的帕子给郑厨娘看,也不能明说,只是笑着岔开话题:“就是大姑娘有一日在府上逛,远远看见一个女子打扮十分不俗,问了才知道是茹绣娘。听闻茹绣娘的绣工了得,大姑娘就想着见见茹绣娘,这不是先问问熟悉熟悉。”
郑厨娘张了张口,本想说那不是只要禀了夫人,大姑娘自然就可以和府上的姑娘主子们一块加入茹绣娘的女红课。
好在郑厨娘是个反应快的,立刻就意识到,大姑娘从前的生母,和宋氏就是不对付的,自然宋氏那边,不怎么待见大姑娘,这等女红课,少不了不会伤心,巴不得大姑娘什么都不会呢。
虽说郑厨娘是换了程青亦的一日三餐,但其实更多的是为了给自己的闺女小梅开小灶,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
如今既然被程青亦发现,郑厨娘的心境,倒是从最初的害怕,到现在程青亦没有将这事捅到宋氏或者老夫人的面前,郑厨娘还是感念的。
想了想,郑厨娘不由说道:“大姑娘若是想私下结交茹绣娘,倒也确实有门路的。”
冬菊也上了心:“还请郑嬷嬷多说则个。”
“咱们府上不是有几个管家,那方管家的手中管着的名册中,便有茹绣娘的详细所记,除了茹绣娘的,府上的那些个教授姑娘主子的女先生们,一应的详细,也都是记录在那册子上的。”
郑厨娘倒没有卖任何的关子,直接就说了。
要知道,虽说程典肖是武状元出身,但是为了脱去那众人所说的莽夫称谓,自从以武状元之名得皇帝青睐后,在这郢城立下府邸,那是花费了好一番的心血,给自己的儿女请了琴棋书画、各种礼仪的女先生。
“厨娘是说,方管家?”
冬菊脸上露出大大的好奇。
“我晓得你不是府上的家生子,对这些自然是不知道的,无妨,我仔细说给你听听……”
对于冬菊这人,郑厨娘是十分有好感的,毕竟对于春杏的懒怠,郑厨娘知道冬菊话少勤快,从前许多次来大厨房这给大姑娘取三餐,没少帮着一块做些事。
是以,郑厨娘并没有任何藏私地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冬菊。
等冬菊从郑厨娘得了一肚子的情报后,这才带着晚膳,提着提盒回院子了。
“怎么今日这样晚才将晚膳取回来?”
冬菊提着提盒进了院,就看见春杏迎了过来,脸上憋着嘴,很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是大姑娘催了么?”
“等大姑娘催了那还了得。”
春杏直接白了冬菊一样,伸手就把冬菊手里的提盒拿过来,理所当然地说道:“行了,我把晚膳给大姑娘送进去,你回屋去吧。”
看着春杏很快往程青亦闺房去的背影,冬菊哪里会不知道,这是直接抢了她的功劳。
都不用都想,一会儿春杏肯定是要在大姑娘的面前,如何如何说,这晚膳是春杏去大厨房取来的。
冬菊看着春杏进了程青亦的屋里,这才抬步往下人房走去。
到了掌灯入夜的时候,冬菊才见春杏回来。
“行了,大姑娘那儿我都服侍着歇息了,今日这晚膳你取回来迟的事,我可帮你在大姑娘的面前说了一通的好话。今夜你可得替我去守夜。”
冬菊心里底儿清,面上未显露半分,依旧逆来顺受地点头:“好。”
春杏脸上露出满意,眼里更是得意,心里还美滋滋地想着,就冬菊这脑子,也就遇上她这样不怎么欺负人的,好歹帮着多少做些事呢。
总之,春杏是半点没有觉得自己这样使唤人有什么错。
屋内,程青亦并没有睡,相反还非常的精神。
今夜的晚膳伙食不错,终于不是那些清汤寡水,尤其那道盐水鸭,倒是比她上辈子吃过的还要鲜美。
到底是实打实养出来的家禽,不同于上一世的现代饲料感家禽。
外屋的门开了有关,虽然动作很轻,程青亦却听得清楚。
她眨了眨眼,不多时就察觉到有人走进她这内屋。
“大姑娘睡了么?”
程青亦听出来是冬菊的声音,立刻起了身,掀开幔帐,就见冬菊掌了灯,正朝她走过来。
“春杏又让你守夜了?”
问是这样问,程青亦心里却知道,这是个肯定的答案。
待看见春杏点头,程青亦并不觉得奇怪,倒是脸上有了兴致,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