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繁华的都城是个什么模样,如今各地如何?陈锦记的胭脂是否还是澜州一顶一的,钱塘城中有哪些好吃的小吃摊,发生多少种趣事?
于是,年轻的军师意识到,原来江湖中令人“谈之色变”的魔女并非如此,她才是真正的“笼中雀”。
看似有着强大力量与权势的魔教圣女,其实并不自由,更无法脱离魔教视线一步。
于是那些凡尘中的小确幸,就成了雪姬向往的故事。
甚至于,对起义军,她也持有着与魔教迥异的看法。
所谓的采补,只是一个用来堵住其余人的口,暂时保下他的一个借口。
当然,女魔头的态度的确很恶劣,动不动就用生命威胁他开口,但那看似妖异可怕的外表下,其实并不坏。
然后眼看着时间差不多,被雪姬挥挥手,命人抬了回去。
“采补要连续至少七天才有效。”婆子冷冰冰说道。
沿途的男性教众们开始打赌,猜测这军师七天后还能不能活,或者能扛到
却不知道,当那名为“寝宫”的大房间门关闭,阻隔风雪后,军师迈步上床榻,盘膝而坐,开始讲自己一路起兵,攻城拔寨中的趣事。
“今天讲的不错,明天继续,”末了,雪姬冷笑道,“什么时候你的故事讲完了,就是你的死期。”
然而她哪里知道,军师脑海里有另外一个世界的无数故事,以及离阳的一生经历。
那是一座就算一刻不停,讲一百个日夜,也说不完的宝藏。
“但我也有要求,”军师笑道,“天太冷了,我的修为被封了,扛不住,想要一坛酒喝。”
雪姬嗤笑一声,挥手赶他走,但当他即将走出房间时,才丢出一句:
“不能拿出去喝,会被人起疑,只能在这里喝。”
于是,
这一天,他开始讲一些离阳年代故事,并引导雪姬表达,渐渐了解到,这个魔教妖女其实深切地向往着自由,想要摆脱枷锁。
故而,当
这一次,雪姬听得无比出神,放他离开的时间都比以往晚了半个时辰,临走时还送了他一颗丹药:
“可以御寒。”
接下来几天,就像是那个经典的为国王讲故事续命的故事一样,军师每天都会带来新的故事,并引导雪姬交谈。
故事无疑是吸引人的,但其实听多了也就还好。
真正令雪姬在意的,是随着接触,她惊讶地发现,年轻军师与她此生接触的所有男子都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
博学?有趣?不畏惧不急色?都不是。
雪姬想了很久,终于明白,那两个字是“懂我”。
她浑噩地作为一只魔教摆在神台上的,作为观赏物的圣女多年,
而外界魔教教众们则一次次失望,将赌注一押再押,满心期待其死亡,但每天早上,大雪飘落的时候,却都能看到大红轿一次次抬向寝宫。
终于,
“我的故事讲完了,你可以杀死我了。”
雪姬却定定地看着他俊朗的脸庞,说道:
“我改主意了。”
军师摇头道:
“我若是活蹦乱跳走出去,很快会被发现,从而对你起疑。”
雪姬说道:“我可以用术法替你遮掩。”
军师叹道:
“可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留下来给你讲故事,而且我的同伴们在等着我,寻找我。”
雪姬眼神凌厉:“你要走?”
军师微笑:
“我们可以一起走,你替我联络起义军,引对方来此,我替你解决掉蛊虫,从此回归自由。”
雪姬怔怔看了他许久,鬼使神差说道:
“成交。”
于是,那一日大雪封山的分舵外,大军倾巢而至。
陈玄武一马当先,阿斗紧随其后,尚未成为神皇的统帅挥军直上,整个分舵被抹去,传言中,魔教圣女死亡。
却无人知道,雪姬入江湖,许久后,江湖上多了一座听雪楼。
……
“呵,还笼中鸟……”
屋顶上,神皇有些不在意,说道:
“说那么文艺,不就是你一顿嘴炮,把人姑娘忽悠上头了么?”
季平安无语道:
“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样粗俗,好像我骗人感情一样。”
神皇嗤之以鼻:
“难道没有?你记我的话记得清楚,但难道忘了,你当年和我说过,不娶何撩?”
季平安说道:
“我当时那是为了活命……而且雪姬后来不也走了吗?”
神皇闻言,忽然说道:
“其实那魔女挺